陈志冀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他们与云祁周旋何尝不是逐渐试探对方底线,各怀心思而已。
信任看似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虚无缥缈的根本抓不住。
或许也会有信任,但至少在权利面前,谈信任真的可笑。
……
苦渡寺
陈书兰看到谢昭昭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谢七姑娘怎么也来了?”
“我来看你的。”
谢昭昭走到桌边坐下,打量了下陈书兰住的这间禅房,微微笑道:“虽说是禅房,但是干净也清静,在这里住几日肯定能身心舒畅。”
“希望吧。”
陈书兰也坐在谢昭昭身旁,抬手示意刘嬷嬷上茶,“七小姐,你应该不是专门来看我的,是和你哥哥要做的事情有关系吗?”
“我哥哥很多,你说的是哪个?”
“就……你五哥啊。”
谢昭昭逗她:“五哥是你夫婿,怎么还说‘我哥哥’?”
陈书兰脸上一红:“不都是一样的吗?”
谢昭昭瞧她面容娇羞,眼神躲闪也不看自己,便知道她和五哥很好。
想当初在京城,她与五哥初见的时候,五哥把人撞倒还挨了一巴掌,后来她病了,五哥被迫做治疗她心病的挂件,不知道多不甘愿。
如今却做了甜蜜夫妻,也是世事难料。
这点思绪很快落下,谢昭昭端起茶水抿了抿。
陈书兰安静了会儿,又忍不住问:“会有危险吗?你要在这里留多久?你那么有本事,不该是帮殿下和你五哥吗?还是你来保护我?”
“我不需要保护的——”
“安心。”谢昭昭安抚道:“你这里一切都稳妥,我五哥和殿下那里也都按照计划进行,我会在这里留两日,然后离开。”
陈书兰舒了口气:“那就好……希望一切都好,不要有人受伤才是。”
“会的。”
三日很快过去,云祁随中山王离开冀州城,前往边防巡视。
中山王原本担心陈书兰和谢长渊之事,后来听闻密报玄甲军到来,便再也无心关怀那些儿女情长。
此时端坐在马背上,须发灰白目光却炯炯,英雄迟暮,沧桑却也伟岸。
云祁一身黑甲,骑着白马立在中山王身侧,年轻却英华内敛,目光幽沉,充满身在上位者的威压之势。
即便是这征战沙场半身的中山王,在这样的皇孙身侧,也依然黯淡了几分。
待到一切就绪,中山王拱手禀报:“殿下,都准备好了。”
“好。”
云祁淡淡出声,挥手下令:“出发!”
冀州所有官员聚集在城门外相送。
谢长渊也在其中。
他漫不经心地看着云祁和中山王那队人越走越远,逐渐感觉自己身上搞落了一道视线。
他回头看去,和柳纯钧阴冷如毒蛇一样的眼神相对一瞬。
柳纯钧冷冷一笑,转身进了城。
谢长渊也笑了笑,却是浅浅地勾唇,心道: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