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些东西都是顺娴手工制作,雨柔当然惊讶不已,虽知道自己这小外甥女绣工出众,可都认为那是有师傅引导的缘故。现在这脂粉皂脂,也真不知道这小人儿是怎么琢磨出来的了。
“别夸她,不然又是一副傲人儿的样子了,这些东西她自己哪里想的出来,不知在哪看了洋书才晓得的。不过也算有几分歪才,竟然真叫她摆弄出来了。”李氏见妹妹惊讶,便为其解惑道。
“也难为她能琢磨出来,不过东西倒是真的好使!”李二姑娘对外甥女的怪才还是很感叹,又道:“姨母今后的脂粉就要麻烦给我们娴姐儿了!!”
顺娴答应的痛快,反正你们是不会亏待我滴!!
这趟来娘家正事算是办完了,李氏见时间还早便又去上房陪李老太太话些家常。雨柔先是兴奋的说了姐姐这次带来的好东西,又展示一番叫两个妹妹眼馋,直到李氏说过些日子便人人有份,几个丫头才住了叽叽喳喳的嘴。
李老太太也不嫌几个女儿吵闹,倒也是一副很想要的表情,反倒弄的李氏有些无力,自己这额娘还是一副孩子气,再过上几年弟弟都快娶妻了,也不知道她这当家主母能不能镇住小辈。
“你们娘俩走了月余,京城里的事儿怕是传不到乡下地方去,你二伯家快出息了个贵人,恐你还不知道吧?!”自家无事可说,李老太太便聊起了旁人家的话茬。
“贵人?这话怎么说?”李氏不解的问。
“看来你真不知道!估计现在京城里的府宅都传遍了。你家那个二伯,也不知怎地攀上了十皇子,前些日子寿宴,整治了一桌宴席,吃的十皇子连连叫好!后来道是他们家女儿整治的,惹的十皇子事后又招传了两次那女子整治饭菜。十皇子许是吃的高兴,还许了两家酒楼交与你二伯打理,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你家那个二伯攀上了贵人,女儿也入了皇子的眼了,抬进皇子府去也是早晚的事!!”李老太太语出惊人,惊的当然是李氏了。
“怪不得呢,之前就纳闷二伯一家为何突然反常,之前就想二伯许是入得了贵人的眼才敢与长房放肆,没想到是这样金贵的一位,也怪不得如此张狂了!女儿与娴姐儿到庄上也是一半为此,就怕与那两家胡搅到一起。”李氏大概说了前阵子大伯与二伯的争执,又叹道:“我那大嫂一向心高,总让自己女儿去攀那权贵,没想到这次反叫她一直看不起的二伯家比了下去,恐是老宅子里又变了天了。怪不得我走了月余,府里却无人闹事,原来她们是暂无那闲心来搅合旁家呀!”
“还有这么一出?!你那婆家没事还是少回的好!反正也与你们小家无甚相关,没得去惹一身腥!不过我记得你那二伯家的女儿好似不大呀!”李老太太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李氏道:“一个比小妹小一岁,一个与小弟同岁,真不知道二伯是怎样想的,就算侄女们年岁不大,可也要避些嫌言啊!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登皇子府门,还不是内宅传唤,闺女们还哪有什么名声可言了!日后要是真能博个出身也就罢了,如若不然还有谁敢上门提亲!”
李老太太颇赞同女儿的话,道:“可是,为了些利益连自家女儿都给坑害了!”
“可怜淑姐儿、贞姐儿都是好的,与娴姐儿也颇为投缘,有甚么也不藏私,只是摊上了这样的父亲母亲。这样一来以后可不能让娴姐儿再与她们耍在一起了,没得在连累了我女儿的名声。”李氏感叹一番,为两个侄女颇为不值,俩孩子听话懂事又贤良淑德,如是自己女儿定不会亏待一分的。可再可惜那也是别人家女儿,自己是插不得一手的,只能望俩孩子前路顺畅了。
李老太太同意道:“这话不假,咱们娴姐儿现在也是名声不错,如她们只是平常小户咱们也是交得的,可出了这样的一起子事,再与她们姐们儿来往也会被人家认为是个轻浮的。孩子许都是好孩子,可谁叫她们有了那样的父母亲,全不把姑娘名节当一回事,真是坑人。”
李氏也晓得其中厉害,决定以后要远着点二伯一家,老宅里的也是,估计大嫂那不省事儿的多半会让顺钰出来与顺淑打擂台。一想到这儿李氏便头疼不已,就怕两家闹的厉害连带着累了自己个儿女儿,心想这分了家也还是这样不省心,不如绝了关系的好,反正也根本指望不上老宅里一二。
带着一肚子的恼心李氏与女儿回了家,难得德业这两日也不甚繁忙,基本上是夜夜归家。李氏衡量了再三,还是与夫君抱怨了一二,道:“二伯一家为了攀上皇子,竟然舍了侄女儿出去,现在许是满京城没有不知晓的了,这万一日后皇子没有抬举淑姐儿,那淑姐儿的名声不是全无了!”
德业听后皱眉,虽是一直身在京城,可德业一门心思投在兵营,并未听说过此事。可许是男人心大,就算觉得这事二哥做的不太地道,也并不觉得与自家有何干系。
“既然不喜就少与他们来往便是,人家家里如何度日又与咱们何干。”
李氏恼德业榆木脑袋,恨不得一下敲开它,可又不能为了旁人伤了夫妻感情,便道:“夫君糊涂,怎么会与咱家无关,夫君忘了咱们还有娴姐儿了么!淑姐儿真要名声扫地,曹佳府的小姐们都会受其连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