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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娴也不负众望的生了对双生子,可惜却是对姐妹花!作为娘家人李氏自是要说喜欢,怕钮钴禄家觉得自己女儿肚皮不争气,但这俩姑娘实在是太漂亮了,那么小一点就能看出以后的艳丽无双来。顺娴自己也有些遗憾不是儿子,可到底是思想前卫些,郁闷了一两分钟也就过去了,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是男是女都疼到心坎里了。况且俩小丫头漂亮可爱的萌死个人,肚子同时饿,睡觉也一起困,就连一个笑容也是这个一乐那个马上就咧嘴笑,当然哭起来俩人一起更是气壮山河的。景泰也稀罕死这俩丫头了,头一次当爹的时候紧张害怕,小宝宝柔柔软软的那么一小团,害怕的不怎么敢伸手。等他习惯了佳妮也都满地跑了,谁要是想控制她的行动,立马就能哭的神佛皆避。
这回又当爹了,还是俩一样可爱,一样漂亮,一样可人疼的小妮子,景泰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就差连出门也得捧在手心里了。之前起的名字也用上了,一个叫珍妮一个叫宝妮,天天珍珍宝宝的不离嘴边。之前还满羡慕大舅哥家的龙凤胎。可四个孩子并排放出一比,就看出基因的好坏了,两口子也觉得这俩孩子过份的漂亮。李氏还找人去算了算孩子们的生辰,说俩孩子是王母娘娘的天女,下凡尘来还一世母子情缘的,俩孩子天命贵格,虽是身在红尘可也注定是富贵荣华之人!
顺娴看李氏跟查氏侃侃而谈,本就不太信奉神佛的她更觉得其中猫腻不少(有那么一点相信是因为她穿了的缘故)。什么天女王母的,怕别是她买通了神棍自编自演的吧,不过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帮女儿在婆家立足,李氏是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叫顺娴心里涩涩暖暖的。
不管李氏说的多么天花乱坠的,也还是不能弥补查氏没抱上孙子的失落,看见顺娴也都没个好脸色,敲敲打打指桑骂槐的事没少干。顺娴不想因为她得上月子病,憋着一股劲儿回娘家去坐了月子,李氏见刚挖空心思给女儿圆了这事,她却月子都没坐完就跑回娘家,这不是摆明着给婆家落个没脸么。外面的人得怎么说,不得讲究死钮钴禄家啊,就因为生了女娃,就把还没出月子的儿媳妇给赶回娘家了。这日后婆媳二人的关系,怕是再不好缓和了。
李氏顿时愁的不行,骂顺娴是个不省事的,见不得她过一天安心日子。可嘴里虽然骂的凶,却好吃好喝好伺候的照顾着顺娴,生怕她在月子里落下什么毛病。顺娴也感觉回到娘家就是舒心,本来没几滴的奶水都涨了起来,两个孩子一起吃都吃得直呛,把顺娴高兴的不行,直接就把奶娘给辞了,换了两个家生子的小媳妇来伺候,这知根知底的人用起来才放心。
这次回曹家来,景泰也跟着一起回来住的,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嫌东厌西的,换哪个当爹的也受不了啊。再看岳丈一家的亲切热情,就连去大营也有人一起搭个伴,还没人念叨日子过的舒心的紧,便也没心没肺的没负担的在丈人家住了下来。
钮钴禄家却没那么好过了,风言风语都传到朝堂上去了,礼部侍郎还寻了常林去谈话,让他严谨治家。常林被上司训了个臭头,一脸阴沉的回家寻了查氏的晦气,可查氏也拉不下着脸面去找儿媳妇回来,常林放了狠话便一头扎到小妾的屋子里再不理她。气得查氏好打了可意一顿出气,骂她勾不住男人,白白给了她个体面都不会用,可怜可意一们心思的认为攀上主子便有好日子过了,没想到还是跟以前一样挨打受气,晚上有时还得让老爷狠狠遭尽。
不管查氏再不愿意,却因一突发事件不得不急忙和常林赶到曹家府上。
“什么?小阿哥得了疟疾?”常林和查氏进来的时候,见一屋子的人都迎着俩人,便吱吱扭扭的也不说什么事情。德业和李氏都是有眼力劲儿的人,虽说想发作他们不善待女儿这事,可也念着两家的姻亲关系,带着儿子媳妇一起回避了,还体贴的将珍妮和宝妮也抱走照看。
“静雯说你有办法能治,你快点去皇子府去,晚了小阿哥怕是要不好!”查氏真的急了,女儿这一辈子都在这个孩子身上,若是真的没了,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顺娴得了肯定的答复,一时间是又紧张又害怕,想着先前不是给过静雯金鸡纳霜了,悄没声的给孩子吃了就是了,难道是怕人抓住把柄,在福晋的嫡子殁后就把药给毁尸灭迹了?
查氏看她犹豫,以为是顺娴不想去救人,便张牙舞爪的想上来打她,自己这一辈子的荣耀都系在女儿和这个外孙的身上,看谁敢断我的金光大道。
景泰本来还纳闷为什么大家都认为顺娴能治这大夫都无能为力的死症,而且好似就他一个人不知道似的。这会儿见额娘两句不来就要伸手,忙甩开满脑子的问号把查氏拦了下来,查氏没打到顺娴气得浑身直抖,骂景泰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又骂顺娴心黑手狠见不得人好,妒忌静雯要毁了她。
顺娴两辈子加一起都没见过查氏这种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的野蛮人,现在她眼红目厉的,就跟恶鬼似的要拽人一起下地狱一样,惹得她这满肚子火也蹭蹭的冒了起来。
她得罪谁了,好不好的穿越到古代不说,消停的小日子没过几年就得早早的嫁人,生了女儿就得看婆家人的脸色还得有怒不能言。今儿这要命的事想考虑个万全之策都不行,犹豫一下就要伸手打人!谁也不是天生该谁欠谁的,差啥要跟你们伏低做小啊,大不了大家就一拍两散各过各的,还不信少了你们钮钴禄家的臭鸡蛋,我曹佳顺娴就做不了曹子糕了!
“额娘怕是老了吧!记性也不好了?难道忘了当年媳妇未嫁之时托伍嬷嬷转交给静雯的东西了?想来婆婆不会看也不看的就把东西一股脑的就转交了吧?现在请您好好回忆回忆想想那是什么!”顺娴心中无惧,自然将话说的硬气。就连景泰给她打的眼色也都让她一并无视了,她也想好了,景泰若是和她一条心便罢,不然此事一了就和他和离,省的再在钮钴禄家里受这窝囊气。
查氏继续骂骂吱吱的:“少跟我说以前,以前静雯对你还不薄呢,你连生三个女儿她还给你讲情,你却顾都不顾她的死活,你这是要她的命啊!~~~”查氏哭的跟要唱起来似的,但猛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一声不吭的坐在地上回忆起来。仿似记得那日登门曹家来求些美容之物,临走时伍嬷嬷拿回一个小纸包,里面好像写着什么——治疟疾!!
顺娴哼了一声,知道她这是想起来什么了,又道:“额娘这是想起来了?那您也没忘了四皇子福晋的嫡子是怎么殁的吧!”
顺娴最后的一个字音拉得老长,阴阴冷冷的,惹得颇胖的查氏浑身的肥肉一抖,冷汗也唰得一下就下来了。
常林和景泰不明其中所以,皱着眉头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查氏想透了其中道理,早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顺娴却不急不缓的将床铺掀开,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打开一个暗格,在里面拿出一个深色略显透明的小瓶子放到二人跟前。
景泰知道上面写的是洋文,可他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顺娴这时好心的开口解释道:“西药是洋人最伟大的一项发明,同时也证明他们的社会比咱们的大清朝进步的更文明!洋人研制的西药有很多能治愈以前被称之为绝症的病患,可却被咱们大清国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诛给排拒在门外。包括这个,quinine,也叫金鸡纳霜!专治疟——疾!”顺娴笑得灿烂的看着众人,查氏却更是瑟瑟起来,她又说道:“早在和景泰定亲之前,我就把这药片请那时还不是婆婆的钮钴禄夫人转交过,给我的好姐妹——静雯,留着必要时傍身的!”
一时间屋里静的只闻其呼吸之声,这时一根细针落在地上也能吓大家一跳,常林纠结着眉头,心中暗自做着打算。今日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应对的好了是个活字,若不然便是个死字迎头。若是此时置静雯于不顾那是不可能的,此事突然,静雯怕是也做的不够周全,今日这般大阵仗的送信过来,怕是已经过了明路的。都说顺娴有办法治愈疟疾了,若是现在改口只怕会被四皇子嫉恨上了,不止失了这苍天大树,只怕还会变成一纸催命符。
“怎么都没跟我说过!?”景泰心疼顺娴这幅故作坚强的样子,想着她因为这个秘密到底承受多大的压力,心里疼得不行。
“我跟你说什么?我怎么跟你说?说我干嘛得了洋人的好东西就想着给好朋友送去以备万一?说谁知道四福晋的嫡亲阿哥会那么倒霉刚好得了疟疾!说静雯明明有治疟疾的药却没给阿哥吃么?你知道我刚听到四皇子的嫡子阿哥死于疟疾时有多震惊多害怕么!可又怕传出去一星半点的把静雯牵连进去,额娘却还一副没事人分不轻东西的样子,只知道找寻我这个不受她喜欢的儿媳!我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不说,额娘忘了,静雯更是谨慎,以后再也不会再提及了。哪里知道今儿又给翻出来了!这能不能叫天理循环?是不是那个殁去阿哥的怨念报应?”顺娴感觉自己有些疯狂了,这根本就不是过日子里鸡毛蒜皮的妻妾不宁,而是助纣为虐的谋杀,死的还是一个皇子的嫡子!若这个孩子没死,那就有可能继承他父亲的一切,也成为一代皇帝。而钮钴禄静雯的孩子,也许会在未来帝位争夺中陨落,也许只是个亲王大臣,左不会像历史和现在这样平坦顺畅罢了。
一直在隔壁偷听的德业夫妇也吓了一跳,本是不放心女儿而已,没想到竟然听到这么一个滔天惊人的秘密。庆幸刚才为了避嫌把亦凝支了回去,不然实在不敢保证这个秘密会不会泄漏出去!事关皇子嫡亲阿哥的性命,这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啊!不管静雯行事之前旁人知不知晓,可事后不报也免不得是个连坐。夫妇二人压下心神,继续探听屋内的动静。
景泰心疼的拥着顺娴因激动而不断颤抖的身体,低声轻轻的安慰着她:“对不起,对不起,竟然让你自己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以后在也不会了,不管是险是难都有我站在前面保护你!”
顺娴知道这根本不能怪景泰,这孩子一直一门心思的对待自己,可这是压倒查氏的最好时机,不能就这么融化在他的柔情里。
顺娴抽抽搭搭的,哭得委屈至极,又带着些许悲凉的说道:“这事若捅了出去,静雯要是落马了,在座的不在座的这些亲朋谁也落不去好去,这样关乎两家性命的大事,我不过是想要想个万全之策罢了,额娘便张口就骂抬手要打的。我真若是不想管,当时知道静雯犯了这样的滔天大祸之后就该敬而远之才是,至于又是铺子的干股又是银子又是育儿方法的帮衬着拉拔着么?难道我嫌银子咬手还是料定了静雯以后必定成器?就算她现在生了儿子,不也只还是个格格么,孩子就算是养在福晋手里,可人家李侧妃的孩子都十好几岁了,就算是轮也得人家排在前面!我图个什么!?还不是阖家欢乐!今儿这事我应了,一会儿就把这药给送去四皇子府里,但我要求要一纸和离书,以后和你们钮钴禄家再没任何干系,你们是荣华是富贵我曹佳顺娴再不稀罕!”
常林作为个长辈,对于一个小辈的声声指控实在是羞愧难当,可碍着身份持着,不好说什么软呼话来安慰儿媳妇,只得一眼一眼的瞪着查氏。查氏这会儿也慌了,一是怕顺娴以后和钮钴禄家再没干系,静雯的这一档子事她还能帮衬着瞒天过海了么?二是这回真是体谅到她的难处了,都是女人,何苦相互为难!一想到四皇子嫡子刚殁那时,自己没心没肺光想着拿捏新媳妇就感到老脸臊得没边儿,人家为着自己女儿提心吊胆的,自己却还在那明里暗里的净使绊子。
景泰是真急了,好像顺娴马上就要和他分手一样,狠狠的搂着她不撒手。
“我不和离,我不让你走!想要离开我,除非我死了!是我不好,没感觉到你的苦衷,下回再也不会了!”
顺娴感觉到景泰的恐惧,想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泪如雨下,怕也真是用情至深真的害怕自己的离去吧。顺娴心疼景泰不想让他难过,可又不能明着说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走,郁闷的只能和景泰相拥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