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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领府衙外早已人山人海,秦戈在卫三娘和淳于婉儿的陪同下走来,此时秦戈依旧病态,面色苍白如纸,并且时不时捂住嘴咳嗽。
一众百姓见此纷纷嘘寒问暖,秦戈力挽狂澜大败张梁的事迹已经传遍自由领,加上一些说书的油盐加醋,直接将秦戈差点神化。
秦戈在陪同下来到府衙,此时柴荣早就站在府衙,从昨晚卫三娘传来秦戈要亲自来参加审议,柴荣就一晚上没有睡,简直可以说是煎熬。
柴荣连忙迎了过来俯首道:“属下柴荣,叩见主公!”
秦戈扶住柴荣,摇头道:“今日你是公堂上的法官,在公堂上你代表着自由之法,你至高无上,我只不过是法制下的普通领民!”说完秦戈向柴荣一礼道:“罪民秦戈,参拜柴大人!”
秦戈的举动无异于雷霆,所有人都惊呆了,百姓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戈,而就连柴荣也惊得手足无措。由于此事重大,满宠、毛玠、臧戒等自由领重要官吏悉数到场(主要原因是过来听朱隽讲学),而朱隽也隐在民众中。
此时满宠浑身颤抖,他知道秦戈此举对于自由领法治的意义,秦戈是自由领的神,而神也要屈服于自由之法之下,那法将是超脱一切的存在!“以法为神,凌驾众生”,这是法家先贤的所言的法治理想社会,而秦戈如今要推行以法为神的法治思维,这绝对是自由领政治史上的丰碑!他让卫三娘提醒秦戈的目的也是如此。
“升之!此时你代表着自由法典,拿起你的担当,不要辜负了主公的期望!”满宠对着手足无措的柴荣道,柴荣和秦继礼都是他的弟子,对于二人满宠可是寄予厚望。
柴荣混乱的大脑依旧懵懵懂懂,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面前的秦戈,深吸一口整理了一下衣衫,转身回到大堂端坐在大厅之上,惊堂木用力一拍道:“犯民入堂!”
与此同时守在祠堂前的一众秦家叔伯也纷纷收敛了高傲的神态,他们以为秦戈亲自来为宗族谋利益,没想到,秦戈一来就如此谦恭,这让他们开始意识到事态不对劲,秦戈往往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
而这时,一个五十岁的老妪在一众官差拥护下走了过来,这妇人面容黝黑,面色刚毅一路行来被自由领民众的口水淹没,但却面色如常,眼神中带着一种刚绝。
秦戈远远看到此妇人眉头微皱,倒不是因为此人状告他自由领,而是这位妇人光这气度绝非凡人,但是卫三娘早就将这徐老太的底细摸清楚了,就是从外地逃难而来,由于有一手好刺绣手艺,在纺织厂工作。
徐老太平日为人温和,听说年轻时丈夫病死,只有一个儿子,但却是个游侠,整日在外游历在外,家乡遭遇黄巾匪乱,徐老太也是被儿子带到自由领避难而来。
对于游侠儿子徐老太倒是很自豪,但是卫三娘很是不屑,因为现在兵荒马乱,将自己老母一个人扔到这,而为了所谓大义之道四处游历,岂不是很可笑。
秦戈专门派衙役护送徐老太,生怕百姓因为激愤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徐老太来到大堂前,看到秦戈立在不远处愣了一下,不过随即明白过来,向秦戈一礼道:“民妇徐氏拜见领主大人!”
秦戈手虚抬道:“不必多礼,此时你是原告,我是被告,我们身份地位相同,在这我是罪民不是领主!”
徐氏看到满场绯言绯语的百姓,一个个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面色冰冷道:“秦领主,枉你被称为世之英雄,对付我一个老妇人用得着动如此心机吗?杀死老妇你不过动一下嘴,老妇我便千刀万剐,何来用得着如此杀人诛心!”
秦戈微微一笑道:“既然你认可我自由领旅居于此,那为什么不相信我自由之法呢?你也不必恼火,且听我们的法官如何判决!”
徐老太正想说,堂上之人是你的心腹,与你沆瀣一气,有什么好判的!不过看到秦戈那张苍白的脸和清澈的眸子长叹一口气道:“即便如此,我也无法再此地待了!”今日徐老太是彻底激怒了自由领百姓,以后这领地恐怕无她容身之处。
秦戈轻咳一声道:“我相信自由之法,自然也相信我自由之民也是遵纪守法的贤民!我们拭目以待!”秦戈话音一落,场中顿时陷入寂静,很多百姓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