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是不是觉着,都过去二十五年了,而且隰州府那地儿鸟不拉屎的一个地方,包黑头怎么就能突然追查到这个案子呢?
对对对,一龙啊,确实如此,此事必有蹊跷啊,你怎么看?
咝,大人,去年包黑子那手下人细脖大头鬼房书安被皇上指派,去了隰州地面当了一任的知县。难道一说,跟此人有关?
咝,呀啊,一龙啊,怕是当真如此啊。难道这个大脑袋的丑鬼,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李天翔又一想,不能,不能不能不能。都过去几十年了,按说卷宗都不在了。当年的人也都死光了。这….啊呀,李天翔是想破了脑袋也理不出头绪,急的他是双眉紧锁,坐立不安。
孙一龙看在眼里,也是眉头紧皱,当时一咬牙,大人,看来此事讲说不得,卑职还是得去一趟那开封府,摸一摸黑老包的底。
可这,万一….李天翔眼珠一转,一龙啊,要不介就让旁人去探探消息也好,你就不必去了。
那李天翔手底下招揽的高手也不在少数。
可孙一龙听完了,缓缓摇了摇头,大人,此事还非得卑职不可。当年这件案子谁也不清楚,换个旁人去了,也是两眼一抹黑呀。嗯,大人放心,这些年来卑职是勤学苦练,这能耐虽说赶不上个剑客,起码也是个侠客。此番去往开封府一定多加留神谨慎也就是了。
~~~~~李天翔深吸一口气,两只眼睛瞪的跟两盏金灯相似:也罢。一龙啊,旁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快去快回。
孙一龙重重一点头,双手抱拳,大人,告辞。
李天翔眯着眼,缓缓点了点头,想要说些什么,叮嘱两句,又觉着多余。
且说孙一龙回在自己屋内,换上了一身夜行衣靠,是短衣襟小打扮,腰间斜挎百宝囊,手里提着一把锋芒利刃的匕首刀。出了房门,飞身形上了廊檐,歘歘~~~~~~~一溜烟冲着开封府的方向就去了。
嗨,这个孙一龙啊,您甭看只是李天翔手底下狗屎的奴才,但是这人可不简单呐,非但脑瓜活络,经常给李天翔出一些害人的主意,而且这多年历练,这手底下还真就不含糊,要不介多给他俩胆儿,他也不敢自告奋勇,来探开封府啊。
书说简短,孙一龙轻车熟路,拐弯抹角磨脚拐弯就来在开封府衙切近,这开封府倒座南衙正门临着大街,其余各个侧门有不少的偏僻之处,诶这是个大院落。因此孙一龙绕着门墙转了两圈,一看西门切近行人稀少,此刻天也黑了。正是夜行人出没的绝佳时机。
就见孙一龙蹑脚潜踪,悄没声的来在高墙之下,抬眼一看,做到心中有数,而后舌尖一顶上牙膛,脚尖点地,啊噌~就纵身上了墙头。扎着臂膀向内观瞧,诶,一眼就看到了包大人办公读书的二堂。孙一龙啊在东京多年,对这地儿啊再熟不过。眼见得二堂之内灯蜡辉煌,人影晃动,隐约约还传出说笑的声音。
孙一龙一听,嗯,看来包黑头多半就在二堂之内。咝,不过这二堂紧邻大院,行人往来众多,我还得多加留神。想罢多时,这家伙拧身往前一纵啊嘭就抓着一棵歪脖子树,顺着树干溜到院中,而后高抬腿轻落足,两只贼眼四下打量,不多时就摸到了二堂廊檐之下。这廊檐之上吊着不少的气死风灯,此刻已然点亮。孙一龙不敢过多停留,哈着个腰悄然就摸到了二堂的西侧的窗户。
这个地儿啊相对僻静,而且旁边有不少树木遮挡,便于隐藏身形。孙一龙屏住了呼吸,趴在一棵树下的草丛之中,把耳朵贴着地面,仔细聆听这附近的动静。听了半晌,终于确定,这个地儿约莫是靠近包黑子的书房,极少有人走动,他这才放心大胆的站起身形,仍然是猫着个腰就摸到了西侧窗台之下。
贴着窗户,侧耳朵听了半天,孙一龙就听到,屋内似乎有俩人正在谈话,声音挺大,诶,听的还格外清楚,其中一人必然就是那包黑头。孙一龙是暗暗高兴,心说看来这回啊,还来着了。
可孙一龙听罢了多时,是越听这眉头越紧,越听这心头越是吃惊。咝,这…..原来他就听到,包大人此刻正在屋内分析当年隰州府的那桩案情,而且把这案子是从头到尾,说的是分毫不差,就好像当年他包拯就在眼前。
孙一龙不由得是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