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母气!”
盆地边缘,那些各怀鬼胎之人,皆瞪大了双眼,眸光闪烁,心思不一。
不过,谁都没有动,因为他们知道,玄黄母气劫尚未结束,现在动手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那缕玄黄之气化作一人。
那人高冠博带,身穿玄黄锦袍,身材高大伟岸,相貌端方正直,气度雍容华贵,仿佛君临天下的皇者,但却又不显高高在上,咄咄逼人,反倒是给人一种厚重、温和、慈祥之感,如长者,如亲朋,如挚友。
“地皇?”
有人轻声呢喃了一句,似是询问,又似是不敢置信。
“应是地皇无疑。”有人笃定道:“当然,那只是天道所幻化的地皇之影。”
不用对方说,众人都知道那只是天道所显化的地皇虚影,毕竟地皇早已寂灭身死,但这并不妨碍他们震惊。
地皇是谁?
那是诛诡怪、驱邪祟、杀妖魔的上古大能,那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三皇之一,那是有功于天下生灵、有德于天下苍生的大德之人,纵然只是一缕虚影,亦足以震惊世人了。
“亲娘嘞,这可真是开眼界了,竟然连地皇都出来了,厉害,厉害。”
张陵阳撅着屁股,毫无形象地蹲在一块石头上,大呼小叫道:“小云啊,你说那人究竟是谁啊?”
“张兄,我叫云青霄,你叫我道兄、青霄、云兄,或者直呼全名亦可,可否别叫我小云?”云青霄看着发仿若街头青皮混混、毫无气相风度可言的张陵阳,摇了摇头,要是让山下那些将龙虎山天师府奉为天上神仙的江湖人看到他们所仰
慕、崇敬的小天师竟然是这幅惫懒不羁模样,不知该作何感想?
“修道修心,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无甚紧要,太过在意就着相了,看来小云你道行不够啊!”
张陵阳歪着头,叹息道:“不过没关系,所谓近朱者赤,跟着我保管你的道心蹭蹭地往上涨,保管你用不了几年就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赶超你们三清殿的老殿主。”
“到时候小云你当了三清殿的殿主,可要罩着点儿我这位对你有点拨之恩的老朋友啊!当然了,那时候估计我也已经是天师府的天师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用不着你罩。”
“呵呵,我怕跟着你,节操嗖嗖的往下掉。”云青霄捂着额头,这货能活到今天,没被龙虎山老天师打死,也算是个奇迹了。
“小云啊,你说那人究竟是谁?是不是我们认识的人?我原先还以为是悲秋在渡劫,没想到竟然不是,你认识吗?”
“不认识!”云青霄摇了摇头。
“以我的见识多广都不认识,小云你不认识很正常!”
张陵阳挠着头:“那个人明显不在人榜之上,白玉京可真没用,这么厉害的人都没上榜,可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这个人的体魄,感觉都不输烂柯寺小秃驴的大日如来佛体和悲秋的元始天魔劫身差不离了。”
“我不如他。”
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一名全身笼罩在黑色长袍中女子,从远处走了过来。
“哎呀,悲秋你来啦,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所以都给你占好地儿了,来,来,坐这里,我刚坐过,都给你暖热乎了。”
听到女子的声音,张陵阳眼睛一亮,兴奋地冲了上去。
“滚……”
莫悲秋语气冰冷。
“没想到悲秋你这么想我啊,一见面就打情骂俏的,旁边还有人呢,矜持点儿。”张陵阳嬉皮笑脸道。
云青霄皱眉,被人骂了还这么高兴,脑子坏了?
仿佛猜到了云青霄心中所想,张陵阳鄙夷道:“所以说你个单身狗什么都不懂,没听说过骂是亲吗?”
云青霄双眼微睁,无量那个天尊,这可真是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