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一层尘埃如同面具一样盖在了自己的脸上,陶奈急忙闭眼,却还是有些许闯入了她的眼睛里。
赶紧伸手揉了揉,陶奈感觉眼前一片模糊,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混杂着刺痛,让她的眼角有些发胀,脸上也感觉痒痒的。
“陶奈?”界榆避开了蜂拥而来的灰尘,关切的目光落在了陶奈身上。
陶奈又擦了擦眼睛:“我没事,进去吧。”
踏入了小房间的瞬间,陶奈清楚的感觉到了一阵阴冷的气息席卷而来,让她的手指上泛起了一阵阵凉意。
这种感觉非同一般,更像是从骨子深处渗透出来的,冷的她灵魂都在颤抖。
小房间的污染非常严重,墙壁,天花板和地面上都是像是染上了一层黑灰,特别是那些放着残次品的展柜,开合的插销都已经锈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开。
陶奈擦了擦展柜的玻璃。
明明只是三两天没有过来,画室内却像是度过了很久很久,玻璃的表面上覆盖着一层灰,搞得玻璃都脏兮兮的。
陶奈一手擦下去,隐约能看清玻璃里的那些残次品了。
不过,因为玻璃上的灰尘擦不干净,陶奈隔着玻璃看不清楚,但是隐约觉得里面的画看着似乎有些不同。
这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陶奈让了点位置给界榆:“界榆,你仔细看看这些画,上面画着的那些受害者好像消失了。”
界榆很配合的伸头过来看了一眼:“感觉有些看不清楚啊。”
陶奈拉了拉生锈的插销,听到了嘎吱一声,插销在她的触碰下变得松动了一些。
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开心,陶奈就听到了画室的大门被人推开。
吱呀——!
开门的声音让陶奈的后背瞬间绷紧,她和界榆齐齐停下了动作。
放轻了呼吸的声音,陶奈的额头上渗透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戴着防毒面具的缘故,汗水沿着脸颊滑落的时候,陶奈没有办法伸手去擦拭,脸上好像比刚才更痒痒了。
沉默宛如沉重的大山,压的陶奈和界榆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不过,他们两个默契的没有动作,静静的等待着。
身后左前方方向,传来了脚步声。
对方只有一个人,双脚像是黏在了地上一样,行走之间鞋底在地上拖拽,拉出了长长的摩擦声。
因为不敢发出声音加上全身紧绷,陶奈对来人的每一个脚步都十分警惕。
她听得非常清楚,对方行走时产生的拉拽声似乎绑住了她的神经,每动一下,她的太阳穴都会传来一阵抽痛,心脏狂跳宛如擂鼓。
声音越来越近,有人正在靠近他们!
陶奈不敢动,只和界榆交换了一下眼神。
界榆也很慎重,他的脸色微微发青,很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这是提醒陶奈稍安勿躁。
陶奈不敢动,她很确定现在朝着他们,慢慢靠近的这个东西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玩意儿。
滋啦滋啦——
伴随着对方越发靠近,四周的翻滚的尘埃比刚才更重了,陶奈感觉这些灰尘似乎透过了防毒面具被她吸入了鼻腔,紧紧的黏在了她的身体里。
她的鼻子好痒,嗓子也好痒,她好想伸手进去抓一抓,缓解这种煎熬的感觉。
背后的冷汗流的更凶,陶奈感觉她的一颗心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脚步声已经到了小房间外,那个人停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