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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林牙。”</p>
“大石林牙。”</p>
余里衍和萧昌见到来人,齐齐的打招呼。</p>
大石林牙,这可是个名人。秦牧没想到是这个人给自己解了围。</p>
耶律大石,看姓就知道是皇族的人。他是辽国唯一有史记载的契丹族进士,做了翰林。辽国的翰林称作“林牙”,所以都尊称他为大石林牙。</p>
辽国高层都以学大宋为荣,他们都说汉语,所以秦牧才能听得懂余里衍这些人的话。要是全都一嘴土话,那秦牧就抓瞎了,完全是听天书。</p>
耶律大石是皇族,自然也忧心眼前的局势,他今天来军械所就是看看装备情况,没想到在门外听了这么一处好戏。</p>
余里衍和萧昌俩人之间,耶律大石自然是倾向余里衍。这是自家人,一个姓。</p>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萧昌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不是因为秦牧的一番话,他都准备帮理不帮亲了。</p>
耶律大石现在有点犹豫,虽然他止住了余里衍的冲动,防止事态失控,但是接下来怎么办?是让余里衍停止胡闹,以国事为重,还是相信余里衍一次,造一种全新的兵器出来?</p>
大石林牙是辽国顶尖人才,他明白只靠现在的辽军,很难挡得住金国了。就是造再多的盔甲有什么用呢?和金国打仗时候,辽国皮室军也不是没盔甲穿,还不是败了吗。</p>
造的再多,可能是败的慢点,甚至连这个也未必做得到。</p>
皇上不作为,一天到晚的打猎,啥事不管,国事全交给了萧家。可是萧家在朝堂争斗是一把好手,带兵打仗全无能力。</p>
萧奉先的亲弟弟,箫嗣先,带兵去打金国,丢盔弃甲打了败仗不说,还把责任全推到手下将领身上。手下受了责罚,甚至有人被处死,他却因为有个好哥哥,两个好姐姐,自己一点事没有。</p>
这样的萧家,大石林牙怎么敢依靠。</p>
余里衍说这个人能做新兵器,让耶律大石心里有了别的想法。</p>
如果那个蒸汽弩,真的如此人吹嘘的一般的厉害,未尝不可以打败金国。</p>
无论如何,都应该试试。</p>
可是余里衍和萧昌的争执也必须解决。萧昌说的有道理,余里衍的要求也不过分,那么唯一的纠结就在于钢。</p>
大石林牙思索片刻,对着秦牧说道:“秦牧,你造的这个蒸汽弩如此厉害,看来你是个难得的好工匠。”</p>
他在外面听过余里衍的介绍,知道秦牧和蒸汽弩:“好的工匠,想来会炼钢吧。这样,铁我可以给你足够多,你自己炼成钢。如何?”</p>
耶律大石不愧称为“林牙”,他的提议,不但解决了问题,还维护了余里衍和萧昌的脸面,谁也不得罪。</p>
秦牧想了想,点头说道:“好,我同意。”</p>
只要不让余里衍当着自己面发飙,秦牧都会同意。他现在没有别的办法,跑也跑不了,别自找不自在。</p>
而且炼铁炼钢就是秦牧下一步的计划,正好在辽国练练手,给自己的未来加点经验值。</p>
即使在辽国搞砸了也不怕,反正坏的是别人的事业。辽国马上就没有了,想来他们到时候也不会在乎损失点铁什么的。</p>
秦牧要大炼钢铁,是早就定下的计划,所以在二十一世纪一直学习炼钢炼铁的知识。</p>
他知道本时空炼钢不容易,是因为没有低成本短时间的去除铁中碳元素的办法。</p>
铁和钢的区别,就在于含碳量。钢其实是铁合金,含碳量在0.02的铁,就是钢。</p>
本时空炼铁用到煤,煤里面有许多对炼铁极为有害的元素,所以后世炼铁用焦炭。就是把煤预先处理过,去除掉一些对炼铁有害的物质,这样出来的铁,已经不是本时空的铁了。</p>
后世钢铁厂出来的铁,已经和本时空的钢差不多,至少不会做个铁棍子就断。</p>
秦牧拿不到钢,只能自己炼钢。本时空号称“百炼成钢”,可见把铁炼成钢需要多费时间和力气。他最缺的就是时间,根本没法拿着一堆铁块去敲敲打打。他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么多人员可以利用。</p>
萧昌虽然卖了大石林牙面子,同意秦牧随便用铁,可是人员却决不再多拨给了。</p>
这么点人手,能干嘛?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打铁也不够看的。</p>
说起时间,秦牧也一肚子气。自己的手表还在余里衍手腕上,也不还给自己。这让他连时间都没法确定,看天估算。简直回到了茹毛饮血年代。</p>
而且辽国饮食也差劲。在大宋,尤其在汴梁,饮食非常好。这时空已经有炒菜了,所以秦牧真没觉得吃上委屈了自己。可是到了大辽就不行了。</p>
饮食的发达,前提是经济的极端繁荣。辽国和大宋比起来,就好像七八十年代的中国比美帝,差太远了。</p>
有吃的就不错了,你一个俘虏,还有什么资格挑嘴。</p>
秦牧觉得,就是为了自己的肚子,也得早点跑。</p>
他来大宋可不是为了苦修,又不是要做和尚。</p>
为了早点跑,也得抓紧时间弄出蒸汽弩。秦牧考察过军械所之后,选了一个地方,准备做炼焦窑。这些知识都是纸上得来,纯理论。图样是有,可是秦牧没做过这样的活,只能动嘴,不能动手。</p>
他按照自己的设想,把炼焦窑的结构图画了出来。</p>
给余里衍干活的工匠都是聪明人,而且造蒸汽机时候已经见识过秦牧独特的图纸,如今看到炼焦窑,也没多少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