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下,大部分人没有立刻准备结阵迎敌,反而乱成一团,有的往后跑,有的往河对岸游,只有一部分人缩在一起,往前方的马队靠拢,准备迎击华夏军。
情急之下,唐开皋能收拢最近的两百骑兵和一百步兵,几百人靠着河摆出背水一战的阵势。
“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大队的敌军?”唐开皋脸上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看着冲杀过来的华夏军。
顺军突然遭袭,骑兵无法发挥冲击作用,只能下马步战。
一营冲出山林,匆匆结阵朝着唐开皋杀去。
三营的冲击方向上,许多顺军已经在后撤,华夏军士兵刺死几十人后,剩余的人已经开始溃逃。
万军带着二营朝着中间冲过去,乱糟糟的兵马中,有人奔逃有人抵抗,万军一马当先,挥刀砍倒一个顺军士兵,刀刃划开皮肤,切开肌肉,被骨头挡住。
沉闷的“咔啦”一声,鲜血和着惨叫迸出,仿佛刺在人心上,令人全身一阵发寒。
战争便是铁与血,沉闷的砍击声,痛苦的惨叫声,战场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桂东良守在万军身侧,在万军挥刀之际,也砍出一刀,旁边一人从脖子直到右肋,惨叫只喊出一半,鲜血就从嘴里喷出,只剩下濒死时,无力的“嗬嗬咳”。
华夏军士兵结着基本的阵型,长矛不断刺出,顺军士兵接连倒下数人,顺军士兵的长枪刺来,华夏军士兵也是避无可避。
战争以最血腥的一面,狰狞的撕碎士兵的肉体,无论是顺军还是华夏军的肢体,终于顺军开始支撑不住,周围的人开始扔掉兵器跪地求饶。
万军高喊一声“投降不杀!”
边喊着,边一脚踹倒一个还拿着兵器的顺军,还来不及扔掉兵器,桂东良一刀已经砍在这人的胸口上。
一股腥臭气伴着热血喷出,周边的华夏军已经结束战斗,开始收拢大队的战俘。
万军望了望,只见有几个顺军从河水里爬起来,跪在河边上等着被俘虏。
河的上游,一营还在和唐开皋艰难的战斗着,这一部分骑兵都是顺军的精锐,唐开皋挥舞着兵器凶悍无比,华夏军士兵一时攻打不下。
“铛!”的一下金戈相交之声,张午阳一连后退几步,握刀的手一时发麻,几乎握不住刀把。
迎面那个凶悍的顺军也是身体猛地一窒,虎口几乎脱力。
唐开皋一连砍倒三名华夏军士兵,心中暗暗惊诧不已,眼前这些士兵挥舞兵器手段稚嫩,似乎是新练不久,但是阵型颇为严密,长矛齐齐刺来,齐齐刺去,以十人为一排,一起向前一起后退,十分难缠,自己拼尽全力虽然杀了几人,但是身上也被刺中几道。
唐开皋想不通,若是往日遇见明军,凭着自己这股血腥气势,所杀之处往往溃倒一片,这些人虽然惊慌,却没有崩溃,反而进退有序,还能以长矛阵逼退自己。
唐开皋心中暗道糟糕,“这些人绝对不是简单的土匪,怕是往日的明军也不能比。只怕老命要折在这里了。”
此事十分稀奇,唐开皋颇为焦急,如此重要的情况,必须报告商州府城的上官知晓,让他派大兵来此。
此时顺军队伍从中被截断,唐开皋等人是被堵在河上游,背后是马槽沟的山谷,山谷颇似马槽,进了山谷三面都是山,此时想逃也是逃无去处。
唐开皋收拢身边几个心腹,拉了马匹想要上马冲出去。
三营收拢了士兵,营长何初一将战俘押到二营处,立刻组织兵马来增援一营。
唐开皋等人刚抢来马匹,正伺机寻找突破口,准备突围时,忽然发现华夏军士气大振,拼杀的更加奋勇。
三营从一营的左翼包抄上来,逐渐将顺军压向河边。
很快二营留下一部分人手看押俘虏,剩下的人马也加入战阵。
此时想走已经是不可能了,剩下的顺军逐渐被长矛森林逼到河边,眼见对方人马众多,后面的已经退到水中,前面的还在向后拥挤。
眼见没了希望,无处可逃的顺军扔掉兵器,跪在地上投降。
只剩下唐开皋和身边的十几人,在华夏军阵前左冲右突,终于失去了战斗意志,唐开皋带头扔掉兵器跪在地上。
胜了!华夏军欢呼着,经过铁与血的洗礼,这些士兵愈发的充满锐气!
望着眼前这一支强军,唐开皋始终想不明白,孙传庭败亡之后,商州府还能从哪里冒出来这样一支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