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军不再多言,跟着大队兵马一直走到傍晚,等夜色暗下来,前军收了探马,大军再次迅速突进。
再次走到半夜,风雪的寒意浸透骨髓,万军疲惫不堪的跟在李定国身后,当初在部队时,万军也经历过不少次的极限训练,饶是如此万军觉得已经坚持不住。
万军喘着粗气勉力支持,心中暗道,大军冒着大雪如此急行军,恐怕会伤了士气,何不停歇半夜,如此一来自己也能歇息一时。
打定主意,万军对李定国道,“如此冒雪夜行一天两夜,军心士气怕会坚持不住,何不在此歇息半夜再走?”
李定国也不停歇,朝万军抱拳道,“元首恕罪!”
说罢马鞭甩下,加快速度向前去了,万军无奈只得加速跟上。
又走了三十里,已经是四更天了,万军发现大军忽然停了下来,匆匆跟上前,看见李定国已经下了马,正带着亲卫向前走。
“快到了!”
万军急问道,“到了哪里?”
李定国笑道,“此行的目的地就要到了,元首小心脚下!”
闻言万军朝脚下看去,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万军俯身伸手去摸,手触碰到的地方,一层雪下面,地面十分平坦。
一队兵马小心翼翼走上前,万军猜道,“我们这是
到了黄河?”
李定国道,“正是,黄河已经冰封,天助我军,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渡河。”
一名亲卫道,“以前黄河起码要到十月之后结冰,如今才九月黄河竟然已经冰封。”
另外一人道,“这是上天护佑,大吉之兆!”
李定国道,“传令,黄河冰封,天佑我军,各团分散通过冰面!”
万军心里明白,不过是如今天时异常,北方的夏季降雨比往常少许多,冬天又早至,这连着两日风雪,河面不冰封就怪了。
很快大军渡过冰河,李定国亲自带着兵马向前,万军早已忘了疲惫,跟着众人摸进。
前进一阵,一座城池在黑暗中忽然现出来,大雪之中,城头上见不到巡逻兵士的身影。
李定国道,“这就是中卫城了,去一队人把门打开。”
一队兵马在风雪掩护下,越过结冰的护城河,悄无声息摸到城墙下。
带头之人拿着模样怪异的铁刃,在墙砖的缝隙上用力一凿,挖出一道寸许深的小坑。
靠着一道道小坑,领头之人很快爬上城头,身后一队兵士都跟着,摸着小坑爬上城头,城头上看守城门的士兵正在熟睡,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冒着热气的鲜血流淌到雪地里,烫出一道黑色的印记,很快热气消散,印记在风雪中冰封下来。
万军焦急的望着城门处,良久终于有火光闪动,城门被人打开,一个人影冲到门外朝众人招手。
“成了!”
李定国喜道,“快进城去,一团接管城门。”
前军快速朝着城门冲去,李定国转身道,“你们保护好元首。”
亲卫轻轻应了一声,万军道,“都什么时候了,战事要紧,你不要分神!”
众人进了城门,发现这中卫城门,原来只是一个瓮城,瓮城的门朝东开,和主城门呈九十度。
进到主城,兵士已经控制住整个城门,熟睡中的守城兵或是被杀死,或是直接被带出来,光着身子在瓮城里跪成一排。
万军正走着,忽然听到南门里传来“咚”的一声敲击声。
万军惊道,“怎么回事?”
一旁的兵士道,“元首毋忧,这是打更的人,只要更声照旧,城中的人就不会发现异常。”
万军舒了一口气道,“你们倒是想的周全。”
敲击声连着响了五次才停止,李定国道,“已经五更天了,不能再耽搁了。”
说罢,李定国走到跪成一排的清兵面前,“中卫城有多少兵马?主帅是谁?谁先说给衣服,否则就冻死在这里。”
一排清兵早已冻得直打哆嗦,闻言急忙争先恐后道,“爷我说,爷我说,中卫城有两万兵马,都在东城外校场大营!”
“主帅是博洛,大……胡人的端重郡王博洛!”
“还有新任的四省总督洪承畴!”
李定国喜道,“很好,这二人在什么地方?”
“博洛住在城北的高庙保安寺!”
“洪承畴在城中文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