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若离有了宋宴的骨肉,按理说整个燕王府应该欢天喜地,应该会好好待她,何至于让二娘把她接回去?”顾白衣身子一晃,若不是二月眼疾手快,怕是要栽到地上。</p>
二月吓得冷汗直冒,“娘娘,您可别再操心了,还是顾着皇嗣要紧。再说了,侯爷不是件交代过吗?让您少管她们两个。”</p>
顾白衣也被吓得不轻,乖顺的躺在软榻上,阖眼小憩,“你让人去看看,到底出了何事。”</p>
“娘娘?”</p>
“这是有古怪,我担心二娘和若离她们会......”</p>
会有别的算计,到时候连累无辜的人,毕竟此路不通,她们就会走别的路,到时候剑走偏锋,不定要给夜侯府惹出什么事来。</p>
上次,顾若离算计靳月的事儿,顾白衣至今心有余悸。</p>
“是!”二月点点头,“那您好好休息,奴婢让人去打听。”</p>
顾白衣呼吸均匀,方才还说这话,这会竟然睡着了。</p>
二月释然轻笑,嬷嬷所言不虚,有孕之人......嗜睡!</p>
悄然退了所有奴才,二月面色微沉的合上寝殿大门,“兰茵你过来。”</p>
兰茵疾步上前,“二月姑姑?”</p>
“听我说,你现在出宫一趟!”二月伏在兰茵的耳畔低语。</p>
不瞬,兰茵快速离开。</p>
小姐心慈手软,二月却不同,夫人的一饭之恩,她铭记在心,定然不会让那对占了夫人位置的贼母女,伤害小姐分毫!</p>
京都城内,愈发热闹。</p>
靳月坐在马车内,还有两日的行程才能赶回京都城,只不过这两日傅九卿的身子时好时坏,昨儿还有些发烧,情况似乎不太好。</p>
“小王爷?”程南恭敬的递水,“前面镇子上可以暂且休息一下。”</p>
所谓休息,其实是看在靳月的面上,若是公主的夫婿出事,回到京都城内,太后必定不依不饶。</p>
“真是没用!”宋宴冷冷的睨着,领着霜枝和明珠,去溪边打水洗帕子的靳月,“就这么个病秧子,还费这么大的心思,混账至极!”</p>
话虽这样说,心里却也不敢大意。</p>
“少夫人,公子如何?”霜枝洗了几条帕子。</p>
靳月洗了手,“烧退了,但是很虚弱,此番长途跋涉,委实......”</p>
“委实什么?”宋宴立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唇角微微勾起,极是不屑的眼神,蓄满嘲弄:看呢,这就是你非要护着的相公,简直就是废物一个。</p>
靳月用力的甩着手上的水渍,“委实辛苦!”</p>
“为了这么个病秧子,值得你搭上一辈子吗?”宋宴冷然。</p>
“你们先下去吧!”程南上前。</p>
明珠和霜枝想开口,却因着宋宴一记眼刀子,极是不甘的退回马车边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此处,若是宋宴敢妄动,非得把圣旨砸他脑门上不可。</p>
“想说什么?”靳月才不吃宋宴这一套,若无其事的拢了拢衣襟,她只是想拖着时间,让傅九卿多休息一会。</p>
从历城出来,长途跋涉,舟车劳顿,别说是傅九卿,饶是她身强体健,也坐得屁股疼腰疼,浑身僵硬,毕竟谁都不是铁打的。</p>
“他这副样子,你都看到了!”宋宴还准备游说她,他现在已经恢复了男人的雄风,所以......绝对能给予她幸福,“就算他缓过劲来,你跟他能白头偕老吗?若是他哪日病死,你年纪轻轻的便要做寡妇,你甘心吗?”</p>
靳月勾唇笑得凉薄,“如小王爷这般不安分的,怕是不能明白,什么叫许一诺,终一生。”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抛向不远处的细柳。</p>
一路上,可没少见着细柳进出宋宴房间。</p>
宋宴有些心虚,“你吃醋了?”</p>
“我家相公洁身自好,没醋可吃,小王爷真是抬举他了!”靳月翻个白眼,“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有,烦劳在这儿等等,我去林子里方便一下。对了,不许再跟来,免得到时候又是风又是雨,这次是细柳,下一次可不知是什么野花野草!”</p>
宋宴被她堵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瞧着靳月不紧不慢的朝着林子里走去。</p>
霜枝和明珠对视一眼,急忙跟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