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正值盛年。</p>
留一夜是什么概念,傻子都能想明白些许,是以京都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大抵说的便是这些风花雪月之趣事。</p>
负琴半倚着大堂的廊柱,听得老妈子和龟公絮絮叨叨着外头的事情,眉心微微拧起,低哑的笑出声来。</p>
“姑娘,你说这流言蜚语的,是谁传出来的?敢议论公主和小王爷,这不是不要命了吗?”老妈子意味深长的笑说。</p>
负琴捻着帕子轻轻甩了甩,眉眼间凝着妖娆之色,从骨子里透着迷人的魅,“是谁传出来的不要紧,要紧的是......有人想让流言蜚语继续传下去,还是到此为止?流言猛如虎,有好处也有坏处。”</p>
“这流言蜚语,坏人名节,有什么好处?”龟公摇头。</p>
负琴单手托腮,抵在了楼梯口的木栏杆处,幽然叹口气,“那可不一定!”</p>
“是吗?”老妈子皱眉。</p>
负琴扭着细腰往上走,哈欠连连的说道,“昨晚一夜没睡,我去补个觉,谁都不要吵醒我。”</p>
“好!”老妈子宠溺一笑。</p>
合上房门,负琴瞧了一眼敞开的窗户,略显无奈的躺在了软榻上,举止妖娆的为自己掖好毯子,“外头这么冷,你想冻死我吗?昨夜忙乎了那么久,还有什么事?”</p>
花绪合上窗户,“大人要找的人,找到了!我没有打草惊蛇,只通知了姐妹们,今日暂且留在城内,住在你这里暂避。”</p>
负琴猛地坐起身来,“你是说,找到了顾若离身后的那个人?”</p>
“不是那个人,是那帮人!”花绪怀中抱剑,冷然坐定,“大人说了,死活不论,但我想着能留活口是最好,到时候也叫顾若离死得瞑目,免得她又要血口喷人,污蔑大人!”</p>
负琴点头,“若是能活捉,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但是......有把握吗?”</p>
“燕王府里,大人已经布置好了暗哨,应该是有把握的。”花绪深吸一口气,眉头紧紧拧起,“外头的流言蜚语怎么回事?”</p>
负琴笑了,“效果如何?”</p>
花绪瞪了她一眼,“败坏大人的名声,该死!”</p>
“迂腐!蠢笨!”负琴啧啧啧的摇头,“外头传得越厉害,到时候对、对姑娘越有利,人从傅家走出来,谣言不攻自破,而燕王府那头呢?脸蛋打得啪啪响!疼着呢!”</p>
“你干的?”花绪问。</p>
负琴翻个白眼,“夜夜都在打探消息,哪有功夫去干这种事?何况若没有姑娘吩咐,我怎么敢败坏姑娘的名声?我只是觉得,干这事儿的人,手段颇高,非常人可比。这叫什么?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让燕王府的脸彻底丢得干净!”</p>
“会是傅公子吗?”花绪不解。</p>
负琴摇头,“不知,反正......挺有趣!”</p>
“会是谁呢?”花绪皱眉,“你确定对方是在帮着我家大人?”</p>
负琴阖眼翻身,“爱信不信!”</p>
花绪:“......”</p>
流言止于智者,只是放出这流言的又是谁呢?老百姓胆子再大,一开始也不敢轻易议论,谁不知道燕王府风头正盛,而元禾公主更是太后娘娘的心尖尖,说这等闲话,不怕被抓起来?不怕掉脑袋?</p>
对于这事,傅九卿倒是没太大的反应,自己的日子自己过,旁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横竖昨夜......他的五少夫人就窝在他怀里。</p>
提笔写字,铺开的纸上,只写了两笔。</p>
靳月浑身酸疼的立在边上,研墨的同时,狠狠瞪了一眼春风满面的某人,“身子不好还瞎折腾,回头等我恢复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p>
傅九卿低咳两声,晨起有些低热,想来是昨夜吹了风的缘故,不过后半夜的时候......是有点过头哈!</p>
“对了,霜枝说,外头的流言蜚语传得很难听,你觉得会不会是燕王府的人?”靳月问。</p>
傅九卿忽然笑了,“待我吃过药,就带你出去走走,你便会知道布下流言蜚语迷惑世人的法子,会有什么后续效果。”</p>
靳月皱眉,不解的摇头。</p>
又是一阵低咳,傅九卿的面色愈显苍白。</p>
君山进门奉茶,“公子!”</p>
“放下吧!”傅九卿掩唇,将药丸塞进嘴里,和水吞服,他虚虚的依在椅子上歇了小半会,这才起身牵着靳月往外走。</p>
靳月叹口气,“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谁呢?”</p>
“猜不到?”傅九卿立在院中,指了指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