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咬着果子，终于掀了眼皮瞧他，一言不发。书册被丢在桌案上，她略带不舍的瞧了一眼，将一片银色的书签塞进了页缝里，如此才算作罢。</p>

“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信多少？”傅九卿从来不在意，她知道他多少秘密，他的秘密若必须跟人分享，那也只能是她。</p>

不想说，只是怕她知道得越多，越无法掌控情绪，成为他人棋盘上的棋子，怕她被人威胁，怕自己变成她的软肋！</p>

是盔甲，也是软肋。</p>

“我半信半疑！”靳月盘着腿，长长的羽睫半垂着，像是扑闪扑闪的小扇子，她认认真真的啃着果子，也是认认真真的与他说话，从未这般严肃过，“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p>

傅九卿忽然笑了一下，“我原以为你会问，若我有权有势，当如何安置你？”</p>

“我既选择与你在一起，自然是选择跟你荣辱与共，所谓权势......我压根不感兴趣！”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身上的光环或者荣耀，哪怕你一无所有，我亦无怨无悔。岁寒同我说了很多有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旁的倒是没什么打动我的，唯有那一句，白首不相离，亦是吾之所愿！”</p>

他弯下了腰，对上她璀璨的明眸，凉凉的唇瓣，轻轻贴在她的上眼睑处，如蜻蜓点水，更是初雪消融，淡淡的，凉凉的，却带着足以令人心悸的温柔。</p>

“他说，只有北澜皇室里的秘药才能救你！”她捏紧了手中的果子，那殷红的果汁被挤压着淌到了她的指尖，沿着她葱白的手指，浸染着指缝，无声无息的滴落在地。</p>

这话，才是她最在乎的真假。</p>

“陈年痼疾，谁都无用。”他眉心紧蹙，伸手想去拿下她掌心里的果子。</p>

然则，他的手刚伸过去，手背上骤然一烫，那灼热的温度，惊得他指骨剧颤，瞬时连呼吸都变得急促。</p>

小丫头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我想起了一些事，和你有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