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安却是横眉不满道:“阿辞,在我面前你好强撑什么?你也算是我看大的孩子,你什么性子我不清楚,咬碎了牙也只会往肚子里吞。
能遇到你与镇国公,是我们父子俩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不管如何,我们都只会站在你们这边,阿辞,我的话你可明白?”
这话意有所指又耐人寻味,楚辞也不知是没听懂还是佯装不懂,也只是笑笑。
将茶杯丢到一旁,拿过酒杯满上酒递给周建安,而后举起酒杯恭敬道:“周叔,请。”
在外人看来云里雾里的动作,周建安却是瞬间了然,内心轻叹一口气,心疼的看向楚辞,缓缓举起酒杯,“将军,请。”
“高点,再高点。”苏之蔻在墙的另一边不停催促着,抬头看着风筝越飞越高,不由拍手欢呼。
杨书雁笑得更是得意,一点点放着手里的线转头看向苏之蔻,神采飞扬,“之蔻你要不要试试!可好玩啦!”
“试试就试试!”苏之蔻也不扭捏,对上她鼓舞的目光,挑着眉上前小心翼翼拿过风筝线辘。
苏之蔻刚接过,就有一阵风吹过来,放线过长,风筝一时难以收回,在空中摇摇欲坠。
“收线收线!之蔻,快收一下!”杨书雁嘴上催促道,而后干脆握过她的手带着她收线。
可还是没有来得及,风筝依旧控制不住的歪歪扭扭往墙外快速降落。
“哎呀!”苏之蔻轻呼出声,眼睁睁看着风筝消失在视野里。
杨书雁不由地轻笑出声,“之蔻!我原以为你无所不能,没想到你竟在放风筝一事上栽了跟头!”
“书雁!你竟敢笑话我!”苏之蔻又羞又怒,将线辘一丢,上前将她揽在怀里挠她痒痒。
“好了好了!之蔻!”杨书雁笑得眼泪都要溢出来,眼里变得亮晶晶的,手忙脚乱躲开她不停探过来的手,提起裙子撒欢往外跑,“之蔻!我去将它捡回来!”
跑到院子外,却看见兔子形状的风筝被挂在墙外高高的树上,被尖锐且四仰八叉的树枝戳的支离破碎,一阵风吹来,一片兔子头被吹落在她脚边。
杨书雁心里咯噔一下,念着之蔻还在等,看着高高挺拔的树木却是一点不怕,上树掏鸟蛋,这可是她小时候最常干的事。
寻着可以踩的地方,目光坚定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稳稳站在横出来的粗树枝上,杨书雁看着近在咫尺只剩兔身的风筝松了一口气,粗抱着树干,抬脚轻轻踩在另一边的细枝上,屏气凝神伸手努力去够。
两寸…一寸…还差一点点…马上…
“你是什么人?在那偷偷摸摸干什么?!”被赶出来的周湛百无聊赖的在四处徘徊着,抬眼就见树上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立刻就出声呵斥。
杨书雁被这突如其来横空出现的声音吓得狠狠一跳,脚上一时不稳往旁边用力滑,整个人失去支撑就要坠落。
眼疾手快拉住最近的枝干,整个身体悬空,全靠手臂苦苦支撑着。
往下瞟了一眼,被这高度吓得手上发软,双脚扑腾了一下,眼见着就要撑不住,只得转头恶狠狠看向罪魁祸首:“救我!!”
“你是什么人?在那偷偷摸摸干什么?”周湛却是不理,冷着脸盯着树上平白多出来的意图不明的女人。
“风…风筝…救我!”杨书雁刚咬牙切齿说完,手上的树枝接着就断裂开来。
闭着眼任由身体跟随重心下落,脑海里快速闪过自己后半身伴着轮椅的画面。
周湛眼神一晃,足迹一跃往前奔去,将苏之蔻稳稳接在怀里揽紧她腰身带着她安稳落到地面上。
一站稳,就迫不及待将怀里的女人甩到地上,抽出腰间的剑抵在她脑袋旁,沉声质问:“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在树上鬼鬼祟祟莫不是在偷听将军谈话?”
杨书雁还没从安然无恙的惊喜里缓过来,就被砸到地上。
下意识抬手揉了揉屁股,看着脑袋边抵着剑,语气埋怨又恨恨:“你都问了第三遍了!我是上去拿风筝的好不好!若不是你突然出声,我又怎会从树上掉下来,看我不好好教…”
杨书雁抬眼就对上周湛俊朗的眉眼,威胁的话到了嘴巴不由地戛然而止。
【作者题外话】:写阿湛和将军见面的时候差点流泪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