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男子被噎了一下,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眼神再次扫过棋局,声音低沉下来:“宫里催婚事催得紧。”
楚辞一顿,抬手给他倒茶,“可有看上哪家的女子?”
“看上又如何?这婚事又由不得我做主,算了,不提这事,你最近腿脚如何?是不是腿疾又犯了?为何常见你去弘安堂拿药?”
楚辞摇摇头,“已好得差不多了,做做样子免得他人怀疑罢了,我倒是想问你,为何又约在这里见面?”
抬眼掠过周围的环境,粉的红的幔帐随着窗外灌进来的风婀娜的晃着,惹眼不说,还平添几分旖旎,两个大男人在这屋中只显十分格格不入。
对面男子听出他的不满也不当一回事,懒洋洋靠在椅子上轻啜饮茶,见他眼神不善看过来才敛了敛漫不经心。
“今日可是这春宵阁最后一次营业,我做为这里的常客怎好不光顾,你方才上来时难道没见着下面的一群人都在抱着自己的老相好诉说情衷?至于我…我的老相好可是将军您。”
楚辞被他话里故意含着的暧昧惹得一阵恶寒,冷着脸手腕一转将茶杯里剩下的茶水朝他泼去,见他躲过不禁冷哼一声重重掷下茶杯。
想到他方才说的话,眉骨微动,“这春宵阁为何突然就要关门?道顺斋帮主莫不是在准备离开京城?”
见他点点头,又接着:“近来道顺斋帮主有什么动作?”
“能有什么动作,我猜想他是为着那批苏锦缎才来的京城,既然已查清,还留在京城做什么?”
“没有动作…你难道就不觉奇怪?他自诩清高,先前那米麦行的事后来也找人报复,可从未有人敢如此待他,可自到了京中,两位殿下可是都得罪过他。”
男子摇扇的动作一顿,这么一细想也从中觉出些怪异来,可一时又不知道从哪想起,“许是你想岔了,官商井水不犯河水,许是想悄无声息的来也悄无声息的走。”
楚辞听他这么说,突然想到旁的事,抬眼不赞同的定定看着他,“你太鲁莽了,这可不是你的做事风格,道顺斋的势力如此之大,泾渭分明倒也罢了,若是得罪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这事是我误会,确实也是我一时冲动了,是只希望这谭帮主大人有大量,还是赶紧离开京城吧。”
楚辞微微颔首,有些事可不好牵扯旁人进来。
回到府里的时候,楚辞刚要回自己的书房,就听有下人来报母亲唤他,瞥了眼已微微暗下来的天色,看着亮起灯火的主厢房,带沉着面容去往独兰院。
“楚辞,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为何明日就要休了之蔻?”
楚辞才刚刚进到万氏屋里就听到她不明不白的责问,上一次她连名带姓的叫自己还是出征前她想抱孙子孙女叫自己找媳妇急得跳脚的时候。
思想有些开小差,楚辞眸光微闪回过神来对上她怒意喷薄的眼,下意识就回:“我什么时候…”
话都没说完就反应过来,无奈的微阖着眼,果然就听到她接着吼道:“府里上上下下都传遍了!哎哟,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之蔻,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下一个。”
这事自然,之蔻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之蔻。
楚辞赞同的点点头,可眼下最要紧的是让她平静下来。
等他把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一身轻松走出独兰院的时候,黄澄澄的月亮已经爬到了半山腰,如水般的月光洒下来流淌在每一个角落。
楚辞眨了眨眼,还是觉得有些头痛,抬手按着额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眼冷冷睨着站在身旁满脸心虚不敢看他的时星。
“将军,今晚的月色真好,您还是快些回院子里陪夫人吧。”时星嘿嘿一笑,出声恭敬的提醒,但始终与他刻意保持着距离。
生怕他一脚把自己踹进不远处的湖里。
楚辞冷哼一声自己推着轮椅外走,回到自己屋里就见刚沐浴过后的苏之蔻满脸欣喜的扑过来,本能的张开手臂迎接她揽她入怀。
将她搂在怀里圈着又紧了紧,却见她像小动物一般在自己怀里细嗅,这里拱拱那里拱拱似乎是在确认。
蹙着眉刚要出声询问,就见她幽幽抬起头直勾勾盯着自己,瓮声瓮气的:“将军,你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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