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柏哥,你也快一点啊,分钱的时候都不积极,肯定是脑瓜有问题”
一个小子从桑柏的面前穿了过去,手中还拎着一个小板凳。
桑柏冲他调侃道:“你这孩子都这么娇气了么?怎么地上坐不下你了,还弄个板凳,造的哪门了妖噢”。
“您这人也不讲卫生,随意就能往地下坐了么?”
小子跑的还挺快的,人这边话还没说完,已经蹿出去十来米了。
桑柏笑着摇了摇头。
而到了村子的大晒场,这时候天气正热,烈是下分钱那也得晒的脱层皮,不过现在好了,银行这边提供了七八个遮阳篷,往地上一支,直接就把大太阳给挡住了,至于什么主席台之类的那就不用银行操心了,直接摆在了西边林子边上,太阳根本晒不到。
等着桑柏过去的时候,整个晒场上跟赶大集似的乱哄哄的,光腚在孩子满晒场跑,大人们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每人的脸上都挂着笑,这也是乡亲们一年中最开心的时候。
那不是废话嘛,分钱的时候不开心,难道交钱的时候开心啊?那不是成了全国人民喜迎油价上涨了!
“桑先生。这边来!”
桑柏一抬头,发现叫自己的依旧是一帮子老人,上回是吕庆举这回是季维根。
老爷子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不过看起来和以前八十来岁的时候差不多,九十多岁的人了,耳不聋眼不花,除了身上多了一些老年斑之外,还能下地干活,不光是能干活,每天还要一碗大米饭配上一块巴掌大一指厚的大肉。
不是没有劝过老爷子让他少吃点肉,给果老爷子说什么?他说我这都把年纪了还讲养生?给我讲养生的医生都死了好几个了,老子我还活着。
总之老爷子身体倍棒,一点也不给儿孙们添麻烦,自己一个人带着条狗生活在一个小院子中,把个小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干净利落。
看到老爷子,桑柏觉得自己老了要是有这样的精神头那就够了。
“坐下来,抽烟不?”
老爷子摸出出了一包玉溪,还是从底子撕的口,这样一抽出来的时候手捏的地方就不是烟嘴,而是烟身,这样的话避免了手接触烟嘴递给别人。
“您这抽的烟好”桑柏接了一根。
老爷了笑道:“好不好的还不是那回事,这是今天拿来撑门面的,平常我抽这个?阿诗玛”。
老爷子从另外一个兜里掏出了阿诗玛,冲着桑柏示意了一下。
桑柏被老爷子给弄的乐了,冲老爷了伸出了大拇指:“您是这个,瞧您这身子骨,最少一百一打底”。
“可不敢活这么大,让人闹心”季维根笑道。
季维根真是没什么操心的,儿孙现在也不愁娶不到媳妇,对自己也算是孝顺,当然了他也不想给儿孙添麻烦,就算是以后躺在床上不能动了,也不是儿孙当村里这边说了给请护工,一定要让老人活的有尊严,走的有脸面。
眼前这一切从哪来?季维根知道都是眼前的桑先生给的,没有桑先生之前柳树庄是个啥模样,有了桑先生之后这才有了这些。
“叔,也给我来一根呗!”
“你抽个屁的玉溪,阿诗玛!”
“赶情玉溪就是桑先生一人抽呗?”过来的陈显贵笑了。
“对喽,除了桑先生配抽我的玉溪你们都不配”季维根乐道。
陈显贵才不管,伸出手一夹把老头装在胸口口袋里的烟给夹走了。
“你这熊玩意儿!”
老头起来轮起鞋底了就想拍,但是陈显贵哪里让他拍到,六十多的人了手脚灵活的一闪而过。
“过来,把裤子给穿上,一个小孩子羞也不羞?”
一个年青的母亲正满场逮着自家的孩子,四五岁的小子光着腚满晒场跑,故意让母亲追,自己一边跑一边还咯咯笑着,母子俩的模样惹得周围的人大阵大笑。
还有那不嫌事大的,鼓励着孩子跑。
看到有人支持自己,小东西跑的更欢实了,如同一只在晒场上撒欢的小猪秧子。
整个晒场,这样的事情几乎是时时刻刻在发生,桑柏看的心中美滋滋的,这就是所谓的烟火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