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可以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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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颜汤煮好后,梁青梨便拿着进入内殿,献给焉薄晚饮用。

焉薄晚将汤药喝完,又一脸探究地看着梁青梨,心里想的便是尤北林说的话。

焉薄晚想:难道小梁子真的有意中人了?

想想也很合理,小梁子也是年轻人嘛,有喜欢的人很正常。

只是,为什么说“只能无媒苟合”呢?

焉薄晚越想越觉得奇怪,眼中的探究之色就更浓了。

梁青梨被焉薄晚这么盯着看,有些心虚起来,便问:“主子爷,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焉薄晚摇摇头,说:“不是。”

“那主子爷怎么不动筷子,光盯着奴才看呢?”梁青梨一脸怯懦,“难道是奴才做了什么错事?”

焉薄晚淡淡一笑,说:“小梁子,你今年多大了?”

梁青梨觉得这问题很奇怪,但还是回答:“二十多了。”

焉薄晚说:“都二十多了呀!”

梁青梨心想:废话,我和你不是差不多大吗!

焉薄晚又说:“怎么还不娶妻呢?”

梁青梨感到很奇怪:怎么忽然之间操心起我的婚姻来了?该不会是想给我介绍对象吧?

梁青梨忙答道:“我一心侍奉主子爷,没有想这些。”

焉薄晚想了想,觉得也是,小梁子一直寸步不离地在自己身边当差,也是很忙的,一时顾不上婚姻也是有的。

这么一想,焉薄晚便觉得自己作为主子也没有尽心为下属考虑。

焉薄晚有些愧欠地说:“是啊,我都没想过这一点,光顾着让你当差了。”

梁青梨觉得这个对话的走向越发莫名了,只讪讪笑说:“奴才在主子身边伺候非常快乐而且充实。能伺候主子爷,是奴才的福份。”

焉薄晚却说:“你可有意中人了?”

梁青梨忽然想到局里的领导也会找自己谈这个,和尝试给自己介绍相亲对象。

搞得梁青梨很烦,自觉申请多做任务。

谁曾想,在做任务的时候也会被领导催婚?

烦死了。

梁青梨干笑着说:“奴才一直在宫中侍奉,怎么会有意中人呢?”

焉薄晚好奇地说:“果然没有?”

“当真没有。”梁青梨答道,“主子爷怎么忽然这么问呢?”

焉薄晚便摆摆手:“无事。”

焉薄晚见梁青梨不说,便没有多问。

他也不是很想探究别人的私事。

毕竟,焉薄晚自己也有自己的私事要处理。

焉薄晚喝完了养颜汤,又换上了旧时红衣,梳好头发,戴上金簪,揽镜自照,又是那人间富贵花的模样了。

梁青梨也在一旁盛赞焉薄晚的美颜,只把焉薄晚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焉薄晚听着仿佛很高兴,又让梁青梨跟他说说杰尼龟的传说。

梁青梨哪儿知道杰尼龟的传说,只能说:“小时候听我娘说过,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焉薄晚闻言便没了兴致,挥退了梁青梨。

太阳下山之后,焉薄晚便一直守在殿内,不许人进,他自己也不出去。

他从前也常待在殿内,但是跪在蒲团上拜佛。

而现在则不然,他搬了椅子坐在窗边,像是等着什么似的枯坐,眼巴巴地看着窗外。

每隔一段时间,他便站起来照照镜子,看自己的头发可有乱了、衣服是否整齐、仪容是否得体。

焉薄晚等了许久,又怕自己有疲惫之色,便对着镜子看了看。

待他拿起镜子时,忽闻窗外有动静。

他立即扭头一看,却见窗外是晚风吹过、摇动了花枝罢了。

焉薄晚带着失望走到窗边,却见皎洁月色之下,一丛浅白的花朵迎风摇曳。

他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感慨,忽而想起古人那一句:

“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从前读这些诗词,焉薄晚都觉得很酸腐。

哪儿知道自己也有一天变得那么酸、那么腐。

焉薄晚心神恍惚之际,又见人影闪动——这次倒是真的来人了。

叁叁轻盈地飞来,见焉薄晚站在窗边,便问:“怎么站这儿?冷不冷呀?”

焉薄晚正是思念的时候便见到了意中人,浅笑道:“我在等你。”

叁叁被焉薄晚那笑容晃了眼,愣神看了焉薄晚半晌,见焉薄晚一身珠光宝气的,便说:“你的打扮又不一样了?”

焉薄晚问:“好看吗?”

叁叁点头:“好看。”

得到了叁叁的肯定,焉薄晚感到很愉快。

焉薄晚觉得自己还可以多灌几碗养颜汤。

叁叁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说:“我把圣子的回信带来了。”

焉薄晚含笑接过:“谢谢狐仙。”

说完,焉薄晚展开信纸一看,便见上面写着一手歪歪扭扭的毛笔字:晚哥勿念。

落款是“叁叁”。

焉薄晚看到“晚哥”二字时,似乎听到那少年的声音犹在耳畔。

天上地下,只有这么一个人会喊焉薄晚做“晚哥”。

焉薄晚又看到“勿念”两个字,心潮不觉翻动。

勿念。

焉薄晚默默垂下眼眸。

叁叁看到焉薄晚脸上有忧伤之色,便想:看来晚哥还是很想我的。

叁叁便安慰说:“圣子在天上一直看着你的。但他回去了就不能再下凡了。请你不要想念他。他过得很好的。”

听到叁叁这么说,焉薄晚才抬头一笑,说:“谢谢仙子。”

焉薄晚刚刚确实忧伤,但现在一笑,也是释怀的样子,仿佛确实不再想念叁叁了。

叁叁看到焉薄晚这个反应,心情却有点儿复杂。

一方面,叁叁是不希望晚哥为自己伤心的。

可是另一方面,叁叁又不想要晚哥那么容易就忘记自己了……

啊,人真的很复杂啊。

叁叁默默叹了口气。

不过,说起来他和焉薄晚之间也不是什么刻骨的情谊,焉薄晚确实没理由对自己念念不忘的。

叁叁面纱下的嘴唇微微撇了撇,又问:“那你以后还要写信给圣子吗?”

焉薄晚答:“圣子既然让我不要挂念他,那我也不好再继续写信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