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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问得好奇怪!边上不都是饭店吗?”老板娘抬起头来,想了想,接着问道:“你是不是想找便宜一点的地方?”</p>
罗芸用力点了点头,说:“我身上的钱不多,只想要买份盒饭。”</p>
“盒饭啊……这附近倒还真没有,饭店里其实也做盒饭的,但他们基本上都是批发给附近的工厂,不会单独售卖,要不你去问问看?”</p>
“我……”罗芸想说这样做很难为情,但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口。</p>
老板娘看出了她的想法,在一边补充说:“没关系的,小姑娘,这种事没什么可以难为情,他们(这里指的是饭店里的服务员)也都是打工者,会客客气气的回应你,不会瞧不起你的。”</p>
“现在差不多快要六点钟了,你赶紧去问,可能还会有剩下的盒饭,再晚点,就难说了,快点去吧!没事的!”</p>
老板娘的鼓励让罗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犹豫了半天,才慢吞吞向最近的一家饭店走过去,她一路上脸涨得通红,都不敢抬头去看对面的人。</p>
好不容易走到饭店门口,还没开口说第一句话,罗芸耳边就传来一声惊呼,把她给吓了一跳,手里行李差点掉到地上。</p>
“小恽,你到底在干什么?把这么好的东西扔掉,不可惜吗?”低沉带着些微沙哑的男中音响起,让罗芸瞬间心脏砰砰直跳,那声音,与罗意凡有几分相似,呼喊的名字也容易让人产生误解。</p>
不自觉抬起头来,罗芸眼巴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的却是一个蹲在饭店门前台阶上,面容姣好的男孩子,很年轻,大概比自己还要小上好几岁。</p>
男孩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脸却涨得通红,朝着后面吼:“我自己买的东西,扔掉关你屁事!还有,不许叫我小恽!!”</p>
“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我扔下一大堆的功课,陪你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你居然还耍脾气?!”毫无预警,男孩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衣领,给提了起来,后面那个人似乎力气非常大,男孩虽然手舞足蹈拼命反抗,还是被他轻松拉着朝饭店里面走去。</p>
罗芸站在门口看的一愣一愣,连自己来干什么的都忘了,直到门口服务员提醒了她一句,“美女,要吃饭的话里面请。”才算是回过神来。</p>
“我…我,那个……”罗芸抱着自己的行李,拼命在脑海中组织语句,结结巴巴半天,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p>
“我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卖盒饭。”</p>
“我们不卖盒饭的,但我可以帮你去厨房问问,有没有剩菜,给你打包一份,你介意吗?”服务员并没有为难罗芸,反问。</p>
他语气中没有嘲讽的意思,还很客气,这让罗芸好受了不少,抬头看向男服务员,张口表示感谢,下一秒,对方嘴里就传出了轻微的口哨声,眼睛里光芒闪烁了一下。</p>
“来,美女,进来坐会儿。”</p>
他变得越发殷勤,伸手把罗芸拉进饭店,让她坐在靠近门口的一把椅子上,说:“你稍微等一下,我去去就来。”</p>
“谢谢你!”罗芸再次低声道谢,脸色绯红,不禁让服务员侧过头又多看了几眼。</p>
在罗芸等待男服务员的几分钟里面,刚刚那两个少年还在饭店大堂里吵架,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架,大家都像没事人一样,从他们身边路过,整个饭店大堂,似乎只有罗芸一个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身上。</p>
“那个已经坏了,为什么不可以扔掉?”坐在门槛上的少年说,此刻他坐在了靠窗的沙发上,侧身朝向窗户,目光看着外面正在吊起重物的工程车。</p>
这个少年很俊俏,罗芸看不清他的全脸,只能看到光晕照射下的小半张脸,但这也足够让罗芸感到惊艳了。</p>
另一个少年坐在他身边,背对着罗芸,身材高大魁梧,手臂上突出的肌肉十分显眼。</p>
此刻高大少年的语气比刚刚缓和了不少,也改了称呼,他说:“小遥,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明明是你自己说很在意那个东西的,现在却莫名其妙扔掉!昨天那东西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会坏了呢?是不是你故意的?”</p>
“我没有!”简单粗暴的语气,听了让人生气。</p>
高大少年没有马上接口,他单手抬起,搁在椅背上面,另一只手搭上同伴颈后掠过,手指卷起发尾,细细摩擦。</p>
突然之间,罗芸心里涌起一股酸楚,她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罗意凡也喜欢这样做,尤其是那一晚在罗意凡怀里的时候,罗芸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发丝一直缠绕在他手指上。</p>
‘我不能哭,太丢人了。’她警告自己,偷偷用手指擦了擦眼睛,然后拉开背包拉链,想找一张餐巾纸,但难堪的是,她翻遍了包的角落,连半张纸片都没有。</p>
“诺,给你。”</p>
头顶传来软糯好听的声音,随即,一包洁白的纸巾递到了眼前,罗芸愣住了,视线盯着餐巾纸,不是所措。</p>
那个人继续说:“抱歉,我们吵架影响到你了,拿着吧。”说完,强行把餐巾纸塞入罗芸手心里,转身离开。</p>
“你……”罗芸抬起头来,想要说什么,却只看到对方修长的背影和向后挥动的右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