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咦,那不是公孙苌那厮吗!”
韩当眼尖,已经看到了在路中央发呆的公孙苌,立刻大喝一声。
公孙苌吓得身如烂泥,赶紧一扭头,下意识的就跑。
他跑了两步,随即就后悔了,自己这两条腿,如何能跑得过奔马?
果然他一跑,刘备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大喝道:
“此人有鬼,来人,给我擒了!”
“别,别,啊啊啊……”
公孙苌刚想说我自己投降,可张飞已经纵马飞奔而来,他调转手上矟矛,用矛杆一下杵在公孙苌的胸口,
公孙苌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嚓声,胸口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整个人也立刻向后翻了出去!
“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甄达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在马上没命的狂叫,发疯一般叫张飞抓紧抓住公孙苌,
公孙苌摔得七荤八素,哪里还能再跑,
张飞狞笑着从马上跳下,一把抓起他用力摇了摇,道:
“庸狗,尔做的好事!”
“不是我,火,火不是我放的啊!”公孙苌忍着剧痛,拼命辩白。
刘备勒马,微微一笑,道:
“三弟还没问尔是何事,如何知道是放火?
再说若不是尔做的,为何要跑?”
甄达发疯一样从马上跳下来,从张飞手里抓过公孙苌,先给了他两个耳光,他又气又急,道:
“说,是不是尔做的好事!”
公孙苌被打的头晕眼花,根本无力辩白,刘备一挥手,道:
“三弟,兴达,把此二人分开,不可乱了法度,还得等我查明才是!”
徐荣拱手行礼,他敏捷地从马上跳下来,走到公孙苌身前,道:
“是非曲直,尔慢慢交代,自有县尊为你做主。”
张飞也走到甄达身前,道:
“不可滥用私刑,汝这脾气要收敛一二。”
甄达叹了口气,道:
“好,都听三爷的。”
刘备缓缓地道:
“我虽和公孙不睦,若是滥用私行,难免会落人口实,
待一切查明,做真是此獠放火,我也定不会轻饶,
到时候上奏太守,直接将他乱棍打死便是。”
甄达心想也是,他垂头丧气的爬回马上,还没坐稳,就听见徐荣惊呼道:
“祸事了,祸事了,这厮咬舌自尽了!”
刘备大惊,赶紧从马上跳下飞奔过去,
张飞也立刻靠过去查看,甄达踉踉跄跄返回过去,
只见徐荣按着公孙苌的下巴,拼命让他张嘴,而公孙苌浑身痉挛颤抖,口中鼻中不停的喷血,场面恐怖至极!
“这厮知道自己犯错,县尊不会轻饶,居然咬舌自尽,到真是一条汉子啊。”
还骑在马上的韩当悠悠地道,围观民众听见韩当如此说,倒也点头称是,纷纷道这公孙苌引起大火,畏罪自尽,倒是也果断决绝,是条汉子。
韩当见刘备的眼神飘过来,感觉自己的右眼皮跳了几下,心里顿时一虚。
是啊,刚才他在马上看的真切——
甄达刚刚转身,徐荣似乎低声问了公孙苌什么,
公孙苌刚刚开口,徐荣便眼疾手快往他下巴上一拳,让他正好一口咬断了舌头!
好残忍好残忍啊……
韩当在马上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这徐荣下手如此狠辣,视人命如草芥,而且居然这么熟练,看来是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
我看见这一切,县尊不会杀我灭口吧?
韩当心虚地偷眼看刘备,见刘备表情和善地冲他点点头,他心里没来由的多了一股安全感。
韩当啊韩当,以后要好好为县尊谋事,管他做什么,你都认真去做便是,想这么多干什么?
他回忆起自己县尉的职责,粗着嗓子道:
“各位父老做个见证,这可是这厮自己自尽,千万不可冤枉了好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