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春耕已然耽搁,公要减少些徭役,以防乱民再起。”
赵忠也接话道:“汝叔父吩咐的,要谨记在心,听到了吗?”
孟佗叹了一声,道:
“我还真是倒霉透顶,在凉州的时候便边衅不断,
本以为来了这中山能过些清闲些的日子,怎料又有了此事。”
赵忠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道:
“清闲清闲,汝这当官就是为了清闲度日不成?
我再说一遍,君侯交代的事要谨记,若是做不好,仔细尔的狗头。”
“是是是,义父嘱托,叔父嘱托,孩儿哪敢不从。”
他还想着上任之后狠狠的大捞一笔,可现在这个情况,似乎也没什么赚钱的机会,只能先熬过去今年再说了。
关羽和张飞被孟佗恶心地快要吐出来了,他管赵忠唤作义父就算了,居然还一口一个叔父的唤刘备……
哎,年纪不大长在辈上了,有啥办法呢。
刘备也很惆怅,自己的盟友是这种人,赵忠要是回了雒阳肯定比他们还要过分,
要是将来太平道大起,又亮出讨伐宦官奸臣的大旗,会不会也把自己列进奸臣的行列。
看来一定会吧。
“别的先别说,前面就是魏昌了,孟相是不是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下我等啊。”
孟佗拍拍胸口,道:
“诸公放心,等去了魏昌,我们……我们好生休息一番。”
孟佗本想说到了魏昌好酒好菜招待,可转瞬想到魏昌遭到过乱民的袭击,连前任魏昌县令沮授都去逃难被山贼捉住,估计全县也没剩下什么,只能请众人去好好休息一番。
他知道刘备等人也不是横征暴敛之辈,倒是也不太担心照顾不周会引来他们的报复。
沮授在魏昌呆了许久,对这里还是颇有感情,他看了看这周围一片荒芜的景象,颇有几分忧色。
“县尊,若是冬日有流民,能否请他们向北去涿县?”
刘备果断的点点头,道:
“我们来的时候魏昌的黔首对我等颇佳,若是冬日他们熬不过去,让他们来涿县暂避也是应该的。”
“只是两地路途遥远,希望这一路上他们能挺住才是。”
眼看就要进入魏昌,众人都情不自禁地放松了下来,可负责戒备的韩当依然尽职尽责,
他提着马缰,仍小心走在前面,警惕的看着周围的荒野。
张郃也策马缓缓上去,打了个哈欠,道:
“义公兄的骑术不错,以前在军中待过?”
韩当随口应了一声,道:
“当过几天小卒。”
张郃呵呵笑道:
“义公为人机警,怎么可能才是一小卒?
公当日是为何要投刘县尊?”
韩当翻了个白眼,道:
“自有我的主意。”
张郃讨了个没趣,却依旧不肯离开,
他策马在韩当身后慢慢跟随,韩当看出他马术远在自己之上,不禁皱眉道:
“汝也在军中厮混过?”
“不曾,”张郃笑道,“但好男儿自当从军,这个我还是知晓。”
他望着远处,喃喃地道:
“我@日夜都想着天下大乱,能有我张郃一展身手之机,倒是若是和义公兄为敌,还请手下留情了。”
“我说汝是不是犯了疯癫?怎么总说这有的没的?”
张郃无奈地叹息一声,道:
“其实嘛……”
他本想说自己也有投奔刘备的念头,但是还下不了决心,想让韩当帮他分析一下,
可他突然发现,远处竟然有些黑影在缓缓朝自己的方向移动。
“义公,汝看那边是不是有敌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