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坦荡，态度坦然。</p>

她知道，亲眼见到的场景会让燕云缙有疑虑，既然如此，不如开诚布公地说出来。</p>

燕云缙玩弄着她的头发道：“你真是什么都敢说。”</p>

“没什么，又不是没见过。”蒋嫣然淡淡道。</p>

“嗯？”燕云缙挑眉。</p>

他就知道，他的小娇娇聪明着呢！</p>

蒋嫣然跟他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力证她和燕川什么都没有，因为坦荡，所以无所畏惧。</p>

“燕川这个年纪，说情窦初开可能都抬举他了。”蒋嫣然道。</p>

“他已经有过好几个女人了。”</p>

“你连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说你之前喜欢过谁？”</p>

啧啧，这是给他挖坑啊！</p>

燕云缙道：“我喜欢谁，你不知道？”</p>

蒋嫣然并不理他贫嘴，继续道：“我懂。世子七八岁到夫人身边，又待了八九年才离开。你当他为什么要早早定下阿妩？难道能掐会算，那就是他命中注定的人吗？”</p>

燕云缙静静听着。</p>

“并不是。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羡慕夫人和将军的感情，想找夫人这样的女子，也成为那样的神仙眷侣。”</p>

“可是后来阿妩长大，性格与夫人南辕北辙，世子一样甘之如饴，对阿妩视若珍宝。”</p>

“你儿子和你，在女人之上没什么见识；所以见到你我恩爱，也难免心生向往；但是以后遇见他喜欢的女子，也就忘了。”蒋嫣然淡淡道。</p>

燕云缙若有所思，顿了顿在她耳边道：“你这是堵我的嘴，连以后都堵上了。”</p>

“我只是不想含糊其辞，不想有所隐瞒。若是在你面前我还要斟酌再三，那其实早在被吉阿拿住的时候就自杀了。”</p>

“不许！”燕云缙声音骤然拔高，带着几分怒火。</p>

蒋嫣然闭上眼睛，眼角似乎有晶莹的水珠闪动。</p>

燕云缙搂着她哄道：“娇娇别哭，忘了这一切。你现在好好的，我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么会怀疑你？我便是能怀疑燕川，都不会怀疑你。你下次，千万别这么吓唬我了。”</p>

“你下次争口气，别让你的对头跑到我这里来。”</p>

燕云缙：“……没有下次。以后无论去哪里我都带着你。”</p>

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再来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p>

担心蒋嫣然多想，他又解释道：“我真的没怀疑过你和燕川。但是我想想就不高兴，现在好了，打也打过了。”</p>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蒋嫣然忽然问道，“按照我的盘算，你应该来得更早才是。”</p>

收到坏消息，燕云缙应该快马加鞭赶来才是。</p>

想起这个，燕云缙咬牙切齿地道：“不行，我还得去抽燕川一顿。我都忘了这件事情，他竟然敢一直隐瞒着我，还把你的丫鬟关了起来。”</p>

“怪不得。”蒋嫣然点点头，“还有，我的丫鬟叫红叶。”</p>

燕云缙永远是以“你的丫鬟”指代，记不住红叶这个通俗易懂的名字。</p>

事实上，燕云缙几乎记不住宫里除了蒋嫣然以外女子的名字；譬如天天刷存在感的韩妃，燕云缙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什么。</p>

“你不小鸡肚肠就好。”蒋嫣然继续道，“以我这年龄，明日黄花，燕川不会那么眼瞎的。”</p>

“不许提他了。”燕云缙道。</p>

他想问她在吉阿手里有没有遭罪，但是想想又觉得痛彻心扉，答案几乎是一定的，便忍住没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