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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意有所指地道：“或许太累了，反而没什么睡意。”</p>

皇上笑声愉悦，抱着姮姮在桌边坐下，让人去传膳，然后陪着姮姮解九连环。</p>

他似乎不经意的道：“我把秦昭的兵权解了。”</p>

“我听说了。”阿妩打了个哈欠，同样漫不经心地一边用牛角梳梳理头发一边道，“解了便解了。哥哥，燕淙什么时候到？姮姮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人和她一起读书挨打了。”</p>

皇上大笑，低头问姮姮，“你果真这么想？”</p>

姮姮点头如捣蒜。</p>

“那便让他陪你读书。”</p>

吃过饭，姮姮便困得挨着皇上的肩膀睡过去，被奶娘抱走安置在旁边碧纱橱中。</p>

皇上让人都退下，对阿妩招招手：“过来。”</p>

阿妩在他对面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个黄花梨的小炕几，上面放着茶具。</p>

“没埋怨我？”皇上笑着问道。</p>

“哥哥你是说小萝卜的事情？”见皇上点头，阿妩随意道，“这有什么好埋怨的？哥哥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总不会害他。”</p>

皇上哑然失笑，“我原本准备了一箩筐的话要跟你解释。听你这么说，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了。”</p>

“这事情涉及小萝卜，要是能告诉他，您就告诉他原因。要是不能告诉他，也不用告诉我，说不定我哪天就说漏了。”阿妩大大咧咧，“哥哥你想得多，要对那些大臣解释已经够烦了。我相信你肯定会妥善处置的。”</p>

皇上这才确认她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不是欲擒故纵，心里满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p>

但是皇上还是解释了。</p>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原因，就是突然想这么做了，并且仔细考虑一番，觉得也不错。第一，可以震慑住大臣，让他们知道，我对小萝卜都能下手，更何况他们；第二，小萝卜没有经历过大风浪，日后不足以托起姮姮……”</p>

此番起伏算什么，以后他还想更多得折腾他呢！</p>

阿妩听他说完，嫌弃道：“哥哥你真自私。小萝卜太惨了。”</p>

“于情于理，他都该这么做。”皇上笑道，“现在心里可还有疑问？”</p>

“原本也没有。”阿妩扁扁嘴，“哥哥自己心虚，偏要解释。事情做了就做了，哪来那么多解释？你不就是想去封禅吗？爬个山，祭个天，那些要死要活的，实在是脑子不好用。”</p>

听她提起封禅之事，话语中是满满的维护之意，皇上眼神灿若星辰。</p>

他说：“他们想让我循规蹈矩是不可能了，我也不是非得去封禅。但是我总要为姮姮留些自由——过分的事情我做习惯了，日后天下人对姮姮便会有诸多宽容。”</p>

阿妩：“……哥哥你会不会想得太远了？再说你也不怕有民怨？”</p>

“只要不是民生之事，你以为天下百姓会有那等闲心？”皇上脸上露出嘲讽之色，“也就是那些文臣，上蹿下跳。惹恼了朕……”</p>

“行了哥哥。”阿妩打断他，嗔怪道，“没有他们蹦跶也挺无趣的，差不多就行了。”</p>

皇上了然地笑道：“小老虎又心软了，和娘一模一样。”</p>

“不能只许哥哥任性，不许人家尽忠，各司其职嘛。”阿妩道。</p>

两人正说话间，外面传来虎牙的声音。</p>

“皇上，娘娘，谢大人让人拿着帖子请皇上派太医去救治柳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