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年间赣南遍地都是农民起义军,而且发展势头凶猛,不过在阳明公王守仁剿抚并用的策略下,最终还是平定了。
进入崇祯年间,三饷的征收,让原本还能勉强苟活的赣南百姓,再也活不下去了,然后毅然决然揭竿而起。
此外,林丹汗这条落水狗也不安分。
四月份,皇太极亲率包括蒙古各部在内的十万大军,西征林丹汗,上一次西征不敌皇太极,被从察哈尔逃到归化城的林丹汗,再一次开启逃亡之路,一路逃到青海。
但他并没有就此安分下来,打不过皇太极,还不过明军吗?于是,榆林,延绥,宁夏,甘肃几镇就成了他的攻击对象。
相比之下,也就熊文灿的表现要好一些,福建任上收复郑芝龙,立下大功,随后大破海盗李魁奇。
去年二月,海寇钟灵秀既降复叛,在熊文灿的安排下,郑芝龙出兵剿灭。
此外,被崇祯皇帝寄予厚望的杨嗣昌,也就任山西巡抚,兼人宣府,大同,山西三镇总督,
根据杨嗣昌提出的“四正六隅、十面张网”之策,开始全面进攻进入河南的流寇。
具体方案就是,以山西,河南,湖广,江北为四正,四巡抚分工协作,而而专防延绥、山西、大名、江南、江西、四川,为六隅,六巡抚分防而协剿,是谓十面之网。
其核心思想就是,限制农民军的流动作战,将其堵截包围在河南北部和山西南部区域,使其失去流动作战的能力,然后逐渐压缩包围圈,以便将其彻底歼灭。
大体分工是,三边总督洪承畴坐镇西安,五省总理熊文灿坐镇开封,山西巡抚杨嗣昌坐镇太原,新任湖广巡抚卢象升坐镇襄阳,漕运总督杨一鹏坐镇徐州,
还别说,这一招确实听高明的,西边的西岸,东边的徐州,北边的太原,南边的襄阳,四个方向都有一方能人镇守,熊文灿在开封居中协调,集中力量围剿集中于山西跟河南的流寇。
而参与的军队,数量也相当之多,卢象升的天雄军,洪承畴手里的甘肃、延绥、宁夏三镇边军,杨嗣昌手里的宣府,大同,山西三镇边军,杨一鹏手底下跟天策军激战数次的护漕大军,还有直属熊文灿的关宁军。
崔永平所部退出山海关,入驻锦州城之后,关宁防线的压力骤减,抽掉了一万关宁军入关,而原本被围在青州城的六万多明军撤出山东后,除了京营和北直隶的部分兵马回归原来的驻地,剩余的近两万关宁军,一万多边军也都进入河南。
对于这样的策略,有人形象的称之为关门放狗。
西安,太原,徐州,襄阳就是四扇大门,关宁军就是放出去的恶狗。
说实话,这样的策略确实蛮有用的。
流寇曾数次想要重回陕西,或者南下湖广,向西南进入四川,亦或是向东窜入南北直隶,但都被堵了回去,然后迎接关宁军的疯狂进攻。
虽然关宁军在天策军手上吃了大亏,但对上流寇,也是爸爸打儿子,流寇最大的优势不过就是流动作战,而且很容易拉起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如果硬拼的话,完全不是关宁军的对手。
而关宁军里面的骑兵数量相当多,追的他们没有喘息的机会,往往是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藏身之所,明天关宁军就追过来了,只得再次跑路。
不过孔有德并不担心刘宇和丁山的安危,丁山所部活动的桐柏山区,目前明军的实力较为薄弱,出现在那一带的流寇不多,他们可以安心的进入山区,然后发展势力。
伏牛山倒是危机四伏,东南西北全都有大量的官军,在那一带活动的流寇更多,就比如与刘宇打了一场遭遇战的罗汝才,还有势头正盛的高迎祥,三十六营联盟的盟主王自用,三十六营中实力最强的张献忠,被洪承畴留在陕北的兵马吊打,不得不率领残部投靠舅舅高迎祥的李自成等。
尽管如此,但对于刘宇来说,都不是什么事儿。
刘宇是什么人,他可是原本山地营的营长。
当初孔有德占领登州,又南下击败登州总兵吴安邦的两万多人马,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刘宇接受徐元永的命令,仅仅带着三百号兵马回到栖霞的牙山地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差点整合整个登州府的响马。
幸好有耿仲明和李九成在莱州府挡着,让孔有德有时间集中一万多兵马,绞尽脑汁的对付他们,刚好这支兵马内部凝聚力还不够,互相之间充满了不信任,最后被孔有德利用外部的军事压力,以及对他们内部的离间,成功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消灭大半。
尽管如此,孔有德为此花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倘若不是李自成和耿仲明当前前面,范景文率领大军一举杀向登州,那个时候就是外有强敌,内有袭扰的局面,还真不一定抗的过去。
也正因为如此,孔有德很看重他在山地作战的本事,而伏牛山脉,对于刘宇来说,无异于龙入大海。
相比之下,孔有德更担心流寇。
现在流寇的情况,确实很艰难,大明朝廷这一次算是找对了方法,而且也下了一次狠心,决定一锅做起,一次性解决流寇问题。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初见成效,因为流寇们没有解决办法,用来破除现在的被动局面。
整个崇祯年间,流寇之所以赶不尽杀不绝,就是因为其流动作战的属性。
流寇,流寇,其核心就在一个‘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