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突击队的一个大队,还有哈兰达部的一个大队,开始乘坐随船携带的舢板,登陆福山港。
这个时候,福山馆外面已经见不到一个站着的人了,他们的登陆行动没有丝毫的阻碍,很顺利的就登上了陆地,然后建立简易防线,等待后续部队跟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敌人究竟是哪来的?”
躲在天守阁北侧的松前公广,简直快要疯掉了,虽然躲在天守阁北面,没有被炮弹波及到,但放眼望去,整个城池都是一片狼藉。
“家督,早前就听说朝鲜人跟对马藩打起来了,不会是他们来了吧?”
这个时候,一个家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朝鲜人?就是当年被太阁打的快灭国的朝鲜?”
“朝鲜,朝鲜……明国,不会是明国人吧?”
这个时候,松前公广也想起来了,这样的火力,根本不是日本的大名所能拥有的,而朝鲜的火炮数量要多一些,但也不至于多到这种程度,区区十余艘船,就有部下一百门火炮,朝鲜要是有这样的火力,当初也不至于被打的快要灭国。
只有明国才有这样的实力,当年朝鲜快要被灭国,就是明国出兵,才挡住了日军的进攻,而现在朝鲜又和对马,长州,肥后等藩打起来了,明军参与其中也说得过去。
虽然搞明白了敌人是谁,但对松前公广却没有多大意义,因为他根本打不过啊。
听到炮声停止,他连忙派人查看,现在情况怎么样。
很快就有人回报,敌人已经开始登陆了,松前公广连忙下令,所有士兵从掩体中走出来,开始进行安排布置,准备与敌人展开巷战。
“轰隆……”
还没等松前公广的布置完成,就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整个城池都在震动一般。
“不好啦,城门被炸开了!”
有人开始喊叫起来,松前公广心一沉,知道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骑上战马,带上几十号死忠的武士和家臣,慌忙的朝着北方的城门逃去。
没有了城墙的庇护,又经历了刚才那猛烈的轰炸,以及松前公广逃跑,没有人指挥,城内的松前军乱作一团,很快就被各个击破。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整个福山馆,便被天策军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而此时,躲在山坡后面观战的巴图,桑巴迪两人,已经被这场战斗给彻底震惊了。
那猛烈的炮击,在他们看来犹如是天神的神罚一般,一次爆炸,就能干掉好几个身披盔甲的勇武战士,一千多松前军,在这些大船面前,居然这么快就被消灭大半。
其余的躲进福山馆,这座他们穷其一生都无法建造出来的大城,居然也没有任何效果,城中的防务就像被风吹倒的小草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
震惊了许久,他们赫然发现,松前公光,居然带人朝着他们的方向逃过来了。
“巴图,咱们怎么办?”
一时间,桑巴迪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寻求旁边巴图的意见。
巴图一时也没有什么主意,眼前的情况,超出了他的思维能力,他还处在震惊,久久不能缓过来。
这个时候,桑巴迪的儿子突然开口道“父亲,这幕府人打不过那些大船人,逃过来的像是幕府人的头目,咱们要是杀了幕府人的头目,献给大船人,他们一定会很高兴,说不定会给咱们一些赏赐呢!”
“闭嘴,这没你……”
话没说完,桑巴迪就回过味了,儿子说的很有道理啊。
这幕府人在这些有大船的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以后这里的主人可就是这些大船人了,如果能把幕府人的头目杀掉,献给大船人,肯定能获得他们的好感,以后跟他们做生意,肯定会受到照顾。
而且逃过来的幕府人只有四五十人,看样子像是幕府人的头目,不说别的,单单是干掉他们,把他们的战马和盔甲,以及随身携带的财货抢过来,也是大赚一笔啊。
他们两个部落的战士加起来有两百六十人,又一支躲藏在山坡后面,对付只有四五十人,慌乱逃跑的幕府人,胜算很大。
经过桑阿迪的一番分析,巴图很快被说服了,于是两人连忙着手准备,杀了幕府人,献给大船人。
其实也归功于巴图的谨慎,他们埋伏在这一直没有暴露,所以能很好地打一场伏击战,准备工作很快就完成了。
而身为丧家之犬的松前公广,此时已经是气喘吁吁,当发现身后没有追兵,他松了一口气,放缓了脚步,等待掉队的武士和家臣追上来。
只要过了这个山头,他就算是逃出生天了,到时候再向东北方向的德山馆撤退,集中那里的四五百人,还能抵挡一阵子,等到幕府的军队来救援。
当他把目光从身后的福山馆收回来,看向前方的道路时,赫然发现前方的山坡上,出现了两百多手持武器的阿伊努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急忙勒住战马,想要掉头回去。
“射死他们!”
桑巴迪大喝一声,率先开弓,随后队伍中的弓箭手,纷纷将手中的箭矢射向松前公光的队伍。
松前公光处于山坡的下方,而且双方的距离不到十丈,第一轮射击,就报销了他一半的兵马,他本人的肩膀也腿也各中一箭,跌落下马。
那些没有弓箭,手持长矛的阿伊努人,也呐喊着冲了下去。
哪怕阿伊努战士没有盔甲,武器也比不上这些武士和家臣,两百多人对二十多人,还是居高临下,这场战斗没有任何悬念,一番激战下来,松前公光所部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