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旗的伤亡非常大，天策军这边也不小，鸟铳性能是不如燧发枪，但其杀伤力还是很客观的，哪怕命中率不忍直视，但数量和射击次数总能弥补这个缺陷，天策军的战士们也在不断倒下。

血腥而残酷的排队枪毙，就是看谁先只撑不住，抗住的一方，终将取得胜利。

此时，王子登的红衣大炮，也运动到了汉军阵列的两翼，按照耿仲明的命令，准备向天策军步兵阵列的侧翼轰击。

这个情况很快被沈炼获知，来往不往非礼也，他也下令将炮兵大队分散至两翼，跟王子登的红衣大炮对轰，反正汉军阵列中的佛郎机，完全被狙击手压制住了，步营下辖的火炮完全你可以应付。

“给我狠狠的轰击，杀光这些贼兵！”负责指挥的王子登，大声咆哮。

“轰轰轰……”

一声声轰鸣，响彻在旷野之上，而后十余斤中的大铁球，呼啸着飞向天策军的侧翼。

这一轮炮击下来，直接让天策军伤亡近百人，汉军旗一时间士气大振。

但他们还没高兴多久，天策军的云飞炮也集中到了两翼，这款专门为野战打造的火炮，移动起来极为便捷，在王子登的红衣大炮开始第二轮炮击之前，天策军的炮兵大队，便开始还击了。

“轰轰轰……”

一发发开花弹飞向王子登的火炮阵地，然后轰然爆炸开来。

因为是临时构筑的阵地，完全没有防护，火炮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固定起来，并没有加固抵抗轰击，所以天策军一轮开花弹下来，让他的炮兵伤亡惨重，有两门红衣大炮直接被从炮架上打下来，然后翻滚着压死了好几个炮手，鲜血内脏撒了一地，极为血腥。

其中有一发炮弹就落在了王子登身边三四丈的位置，炮弹炸飞的泥土糊了他一脸，索性隔得有些距离，没有被这炮弹给伤到。

但这也激起了王子登心中的怒火，没有按照耿仲明的命令继续轰击步兵侧翼，而是调整炮口，对准了天策军调过来对战的火炮，使得天策军步兵面临的炮火压力小了不少。

战场上硝烟弥漫，双方的炮弹，子弹你来我往，朝着对方头上倾泻。

而此时，双方步兵阵列间的距离也在不断拉近，天策军是行进射击，打完之后原地装填，后面一排上前，展现就不断向前推进，此时已经推进了十丈多了。

因为距离的拉近，使得天策军的子弹命中率提升了很多，哪怕伤亡了不少人，但每一轮的射击下去，都让对面的汉军倒下一大片。

“掷弹兵，前进！”

看着距离差不多了，沈炼大声吼道。

两百来个身材魁梧，体格壮硕的战士，越众而出，来到阵列的前方，他们每人手中都拎着一个个四五斤重的手榴弹，手柄后面拖着一寸长的引线。

“点火！”

“投弹！”

负责指挥掷弹兵的一名军官大声下令道，二百来号掷弹兵，纷纷将手榴弹尾部的引线点燃。

“喝！”

随着一声怒吼，掷弹兵们向前快速奔跑几步，而后将尾部冒着火花的手榴弹，奋力投掷出去。

“轰隆……”

十丈出头的距离，对于这些身强力壮的战士们来说不算难事，几乎所有的手榴弹都被抛掷到了汉军阵列之中，然后一两息的功夫过后，轰然爆炸开来。

其实，汉军在手榴弹到落地的这段时间，完全可以将这些手榴弹捡起来，然后扔出去，甚至可以反向扔到天策军阵列之中。

但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有些人也意识到可以这么操作，但看着引线不断燃烧的手榴弹，都害怕在自己靠近捡起来的时候，在自己手上爆炸开来，根本没人敢上前这么做，纷纷试图远离这些手榴弹。

这些手榴弹里面不单单有火药，还有不少铁钉，瓷片之内的杂物，在火药的驱动下，成为夺命的破片，直接射入旁边汉军身体之中，虽然杀伤力比不上散弹，但近距离的杀伤力也不可小觑。

一时间汉军阵列出现了一个个空洞，周围尽是倒地哀嚎的伤兵和当场被炸死的尸体，有些人虽然没死，但已经失去知觉了。

“第二轮，点火！”

“投弹！”

又一声大吼，掷弹兵们将腰间的另外一枚手榴弹也点燃了，然后再度跨步向前，奋力将手榴弹扔了出去。

黑火药的威力不如高能炸药，所以为了保证威力，只能加大装药量，所以每一枚手榴弹都足足有四斤多，接近五斤的水平，也只有体格极为壮硕的战士，才能将其投掷出去。

不过因为过重，每一名掷弹兵只能携带两枚，毕竟他们还需要手持燧发枪与敌军对射，装太多了根本没办法展开攻击。

随着第二轮手榴弹爆炸开来，汉军的阵列变得更加松散了。

看到掷弹兵投弹的效果不错，沈炼果断怒吼道“全军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