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恨,我好恨我为什么生在这兰陵萧氏,南朝皇族的血统,就这么被这李唐猜忌吗?”
说着,这萧姑娘眼眶红红的,泪水不知不觉的竟然掉落下来。
而且,其中几滴崩在车窗的木框上,飞溅到了李宽的脸上,李宽还以为下雨了呢?
侧脸一看,好嘛,哭了,哭得这么梨花带雨的,如此我见犹怜的啊。
而李宽却掏出一条手帕,递给了马车上的萧姑娘,萧姑娘也是一愣,问道:“小道长在此,这是为何啊?为什么要给小女子手帕呢?”
李宽直接一个招牌的微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萧姑娘,还是先擦眼泪吧,对面好像又出新招了。
咱不能输了阵势,擦擦吧,新的,贫道没用过的,嘿嘿。”
刚才萧姑娘和那丫鬟小猫的对话,要说这李宽是偷听也不对,至少他武功在那摆着呢。
六识最先被体现的就是听觉,别说这么近的距离,就是对面马车里的对话,他同样的听到了。
要不他怎么能去提醒,萧姑娘这局势有变化呢。
因为李宽听到那裴家女子,直接说道:“我倒是要看看这萧家,今天如何收场,我这去看看她萧家女子,到底来不来给我见礼。
误了去宫里的时辰,正好把这错误,全都丢到她萧家头上,就说他们对选妃一事极度不满。
选在我裴家进宫的时候,来阻挡马车,没准她会因此,丢到那可怜的夫人头衔,呵呵,没准会去跟那些宫人,一争采女之位呢,哈哈哈。”
说着,这裴家女就让丫鬟,掀起马车的门帘,她直接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而她家马车后面出现很多奴仆,几个丫鬟都来搀扶她,而且,有下人直接跪在地上,当垫脚的软台阶,这谱儿摆的。
李宽看了都自愧不如啊,心想,到底谁是这帝国最高的权力的家族啊?
怎么感觉这女子,都快赶上皇家排场了呢,就算皇家的公主,都没她这样出场模式吧。
马车上走下一个盛装丽人,那大绯红袍服,用黑色的线条,格出了玲珑的分界块儿,显得很是苗条。
金色缝边从领口,到胸前都是宝石当成纽襻,上梳美人髻,横叉彩凤步摇,那一张俏脸,白皙皮肤略施腮红,樱桃口朱红紧凑。
这么漂亮的整体,却偏偏配上一双冷眼,每一道目光,都好像能刮下人的肉一般,跟小刀子似的,让人看了很是不舒服。
漂亮是真漂亮,但李宽感觉这女人不接地气,纯粹就是高冷毒舌一般的存在,盛气凌人,这就是最好的诠释。
尤其是,她刚下车之后,就对萧家马车这边喊道:“萧家女子,还不出来一见,怎么?你以为这么缩着,就能躲过去吗?
实话告诉你,今天不管谁了来帮你都不成,除非是神仙下凡。
但我觉得这神仙,可是一直在眷顾我裴家,毕竟,我裴家在河东可是有影响的,离这长安城近,也能帮这李唐掌控当地。
可你兰陵萧氏,已是过眼云烟,没看这选妃,都没你的份儿吗?
前隋后族的血统,在那里摆着呢,李唐皇族也是忌讳得狠呢,呵呵。”
而到了这个时候,萧家也不能躲着不出头了,只见这位萧姑娘,也从马车中出来,看不出喜怒的一张美艳之脸。
她先是盈盈一礼,说道:“小女子这厢有礼,但这只是表明我兰陵萧氏,乃是南朝皇族后裔,更是书香门第,贵族之礼仪,传承至今。”
接着,这萧姑娘怒视着这裴家女子,怒斥着说道:“裴锦绣,我萧家何事惹到你了?
你竟然如此羞辱我萧家,难道在这长安城之中,就你裴家能走这道路吗?
我家马儿头回拉车,就算顶撞了你家的马儿,可这道歉之语已然说出,你还要怎样?何必说口出那伤人之语呢?
选妃一事,就算你裴家占了上风又如何呢?你这么妄议宫闱,难道就不怕给你裴家招来祸端吗?
你想去当你的赵王妃,可我未必想,你又何必非要与我为敌呢?
大不了今日我回府就请求父兄,这赵王的夫人,我索性也不去做了,日后那赵王府都是你裴家的地方,这还不行吗?”
萧姑娘说的很是决绝,但条理很是分明,而站在她对面的裴锦绣却讥笑道:“这赵王的夫人,可是你想当就能当上,而一句不想当,就能不去当了的吗?
我裴家在这赵王选妃上,确实是占了上风又如何?那也是当今太上皇一手保举的,而且,是一门双妃哦。
而你,求告无门了吧,长孙家的话,在朝堂或许还有些用处。
但这宗室后宫之事,他们长孙家,躲还躲不开呢,你们却生生往上撞,萧菲菲,我看你萧家是昏了头吧。
况且,我兄长是临海公主的驸马,临海公主可是太上皇最宠爱的公主。
光从出嫁到封地就能看出,绝对比你那兄长襄城公主的驸马,要强上许多吧。
更何况,你兄长也就是因为尚公主,才被封为襄城公,这就摆出一门双公的架子了?
还不是要去乖乖的做赵王的夫人,不过听说这夫人的位置,也有三个哦,最近传出那赵王很是中意他身边的女侍卫,还有位极为得宠的宫人。
没准以后你就要与女侍卫和宫人晋升的夫人们为伍了,呵呵,还真是笑话啊!
前隋皇后家的血亲,如今最多当个亲王皇子的夫人,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说不定到时候,那赵王李宽,会让你去跟那侍卫学那武功和宫人学女红呢,哈哈哈,真是可笑啊。”
这话一出,连裴家马车上的另一个女子,都听不下去了,只见她在丫鬟的搀扶中下了马车。
她走到裴锦绣身边,先是对萧菲菲施礼,说道:“菲菲姐,我姑姑这是无心之言,还请你不要记恨。
日后我们同在王府中,定要经常见面的,今日之事,就全当是误会好了。”
这话有息事宁人的意思,但没等萧菲菲回答,那裴锦绣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侄女,说道:“裴馨莹,你什么意思?
胳膊肘往外拐是吧,你向她施礼,日后你为赵王侧妃,她最多是个夫人,她向你施礼还差不多,你怎么反倒给她施礼了呢?
真是不知道,你跟那长乐公主学得什么好,宫中礼仪你就学成这样吗?”
这裴锦绣和萧菲菲最多是婚前争个面子,这裴馨莹是来当和事佬的,但这裴锦绣羞辱萧菲菲,就算她嚣张一下罢了。
毕竟,她是赵王正妃的人选热门,她妄议宫闱另说,提提李宽也无伤大雅,皇族朝代恩怨,暂且也不去提。
但她唯独不应该把长乐的名字说出来,尤其是,长乐公主是裴馨莹的闺中密友,更是一旁看热闹的李宽的妹妹,没等李宽上前。
只见那裴馨莹也一改刚才的柔弱,对着裴锦绣说道:“姑姑,你也太过放肆了吧,长乐公主与此事何干?
你怎能随意说人家的不是,咱不提我与长乐公主闺中情谊,这皇家的公主,可是你我能随意说的吗?
况且,你方才还提皇家的另两位公主和驸马,勋贵公爵这些,你都随意挂在嘴边,这就是姑姑你平时所谓的规矩吗?”
而裴锦绣听到这里,也一时语塞,但这时候“多管闲事”的人,还是来了。
只见李宽走上前来,稽首一礼,对这裴馨莹和萧菲菲,说道:“贫道听闻,这路中有马儿互相顶撞,可这怎么还顶出三女论夫了呢?
无量寿天尊,武侯大哥,还是疏散人群吧,将这两辆马车推到一边去,莫要挡着行人走路吧。”
而李宽这话,直接让这裴锦绣问道:“你这道士是何许人也,为何在此管我家闲事?”
李宽却笑着回答道:“闲人嘛,自然就管闲事呗。”
李宽也没继续说什么,协助一旁的武侯们,把马车带到了一边,场地换了,不知道这三个女人,还要怎么唱这出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