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清了清嗓子,让众人安静下来,慢慢的说道:“我知道我们的任务比较艰巨,但你们的思维,似乎还停留在以前。
就拿我们先前围困那突厥补给大营的事来说吧,以前你们可想过这样的战法呢?”
老练的都尉赵横说道:“殿下,恕末将耿直,这突厥补给大营与五万人的突厥部族毕竟不同,人数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多了。
突厥补给部队多是奴隶军,战力不足,虽然,我们现在可以依靠火器,但谁能保证我们的火器一直能这么充足呢?
如若在一定时间内,英公的大军一时间,没有拿下那突厥的三万主力大军的话,我们将陷入困境啊。”
众人不断的点头,长孙克敌接着说道:“殿下,末将昨日清点了火器。
如果,我们这五千人马,全部装备火器的话,最多只能持续一个时辰的进攻。
对上五万突厥部族,显然有些冒险啊。我等倒是没什么,殿下您可不能以身犯险啊。”
五蠡司马张贺补充道:“殿下,下官觉得还是奏请陛下为好,这贸然进攻的话,非智者所为啊?”
赵横和长孙克敌都算是自己人,虽然,有远近亲疏,但毕竟有着袍泽关系。
而这五蠡司马张贺嘛,李宽怎么都觉得他是外人,还总是叽叽歪歪的。
不管李宽做什么,他都第一时间反对,好像这样才有他的存在感一般。
李宽暴怒的指向张贺,喊道:“靠请示打仗,你哪道菜都别想赶不上。
冒险怎么了?风险与收益是成正比的,这点儿简单的道理,你们会不懂吗?
况且,我说要强攻了吗?只是围困而已,议事议事,就是大家商议,我倒是没有独断专行的意思。
魏叔玉,你是记室参军,你有什么意见吗?程处默,侯成,你们俩呢?
你们一个是主将,一个算是参谋,别躲到一边去,你们三人都说说。”
这三人被点名,而且是直呼姓名,李宽一军主帅的气势,荡然发散在营帐内。
魏叔玉上前,说道:“殿下,我以为,火器一道有进攻的犀利,但也能算做作防守之用。
我们大可不必,去与五万突厥部族硬碰硬,只在外围控制他们的活动范围。
他们突围出来一点,我们就分割、剥离、夹击,消灭一股是一股,蚕食他们的兵力。
我想他们也不敢全部来冲击我们,尤其是夜战的时候,战术得当,应该会起到效果的。”
李宽听到这话,脸色稍显缓和。
程处默也上前说道:“殿下,我前几日听斥候回报,突利可汗的部族,在突厥三万主力大营的西面,如果我们绕过突利可汗部族,到达他们的西面。
趁夜战,擂鼓,喊杀,就是不到他们近前,造成大军压制的效果。
想必他们也不敢贸然出击,去支援那三万主力大军。
他们怎么也得确保自己一方不受损失才行,虽然,突厥人都是同族,但心未必在一起。”
侯成补充道:“处默说得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声东击西嘛,只要算准对方的心理,定会有奇效的。
尤其是,我们可以派出大批的斥候和游骑,持火器绕营。
对突利可汗的部族进行袭扰,交替进行,正反方向,在夜战的时候,他们定会固守大营。
而且,斥候也回报,说是突利可汗并没有与突厥三万主力大军汇合。
这说明他们内部也不安稳,也许是互相猜疑,借助这一点,也能给英公的大军,争取点儿时间的。”
听到他们三人的陈述,众人的信心也有了点。
李宽感觉还是不够劲儿,于是就问道:“火统领有什么奇特的招数呢?
你是上过大战场的,这经验之谈,你可别藏私啊。”
火联胜斜眼看了看古大牛,后者对其努努嘴,让他大胆的说,不要顾及太多。
于是,火联胜上前,阴笑道:“殿下,都说兵者,诡道也。
其实说白了就是,无所不用其极,能战胜对方的,就是好战术。
如果让末将去对付那五万突厥部族的话,或者是说捎带手,连那三万主力大军也收拾了的话,那就针对他们的马匹,做点手脚就好。
骑兵嘛,没马的话,他们还是我大唐将士们的对手吗?嘿嘿,想必殿下您心中已经有计较了吧。”
火联胜在一说对方马的时候,就发现李宽的眼睛一亮,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于是,李宽也没逐一问话,只是宣布道:“将府兵,侍卫营和火凤营的人马打乱。
确保每个队伍中,都有这三方的人马,以老带新,守望相助,配合作战。
三位都尉,长孙三兄弟,田飞,王林,你们八人每人领五百骑兵,守住八个方位。
至于具体哪个方位,你们自己去商量,记住你们就是八把锁头,要将敌人紧紧锁在他们的营地内。
之后程处默,侯成,鲁汉,程名振各带一百骑兵,游弋在这八个方位边缘,随时支援。
古统领和火统领带着火麒麟卫在外围,当两个游弋百人骑兵队聚集到一起的时候,你们就到他们相对的方向,一定防止对方在另一头反冲,不得不防。
而所有作战队伍,只要敌人出来,奔雷箭招呼他们,但只能少量的单发射出。
就是吓唬他们,当他们想集体冲锋的时候,普通箭矢齐射,不主动的追击他们,只是压制就好。
而且,最好是布置些人马,在敌人的侧面,一旦他们疯狂出击的话,震天雷打击。
火雷嘛,在靠近他们营地的地方点燃投掷,让他们的营地着火,自顾不暇了,看他们还敢不敢出来。
行了,你们的任务就是如此,剩下的人留守,尤其是魏参军和张司马。
得确保补给的安全,远离战场,与英公的留守营地靠近,都各自去领将士们吧,陆续拔营,出发。”
李宽的命令很明确,不容他们去考虑,当断则断,之后众人都出去准备兵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