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之后,周济新看向管家,吩咐道:
“带他先去厅堂等候,我换身衣物,随后就到。”
不一会儿,裕丰木坊的李裕丰员外,见周济新走进厅堂,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草民见过知府大人,深夜叨扰,还望大人恕罪。”
“无妨。”周济新微微抬手,示意他不必如此拘谨:
“李员外不必多礼,请坐吧。”
待李裕丰坐下后,周济新看了眼摆在一边的礼品,故作疑惑:
“李员外,这是何意?”
“大人。”李裕丰一听,连忙起身,笑着解释道:
“草民深感大人身为凉州知府,日夜操劳,为百姓谋福祉,些许薄礼,乃是裕丰木坊对大人的一点敬意,还望知府大人笑纳。”
“李员外。”周济新故作神情严肃的看着李裕丰摆了摆手:
“此言差矣,本官身为凉州知府,为百姓谋福祉,乃是本官应尽之责,哪需额外酬谢。”
“是!是!是!”李裕丰连忙点头应道:
“草民惭愧,大人所言极时。〞
“大人高风亮节,草民钦佩不已。”
李裕丰心里虽然如此说,但心里却在想着:
“装,你接着装。”
古语有云,升官发财,周济新由县令升任一州知府,如今这番义正言辞的拒绝,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
不然,凉州境内学堂扩建所需木材采买一事,凉州府衙为何迟迟没有定论。
周济新不就是在等待时机,索要更多的好处。
“大人。”李裕丰脸上却依旧陪着笑说道:
“草民此次前来,除了向大人表示敬意,也是想为咱们凉州境内学堂扩建一事尽一份绵薄之力。”
周济新闻言,心中暗道:
“果然如此。”
“李员外有心了。”周济新突然眉头微皱:
“学堂所需木材,关系到众多学子的安危,学习环境等,本官不得不慎。”
“再说,此次学堂扩建,不仅要确保木材的质量,还需考虑价格的合理性。”
“若木材质量不佳,恐会影响学堂的建筑安全;
“若价格过高,又会增加官府的开支。”
“这些问题,本官不得不都要慎重考虑。”
李裕丰一听,连忙点头回道:
“大人所言极是。”
“大人放心,草民裕丰木坊的木材,品质上乘,定能满足学堂的要求。”
“价格方面,草民也能在市场价格的基础上,每车让出六文钱,三文让予学堂,以支持咱们凉州境内学堂的扩建。”
李裕丰说完,则闭口不言,静静的等着周济新的答案。
他相信,周济新应该能听的出来,他每车让出六文钱的利,三文让予学堂这句话的意思。
李裕丰的意思,周济新当然明白,无非就是每车木材比市场低三文钱。
而他,如果决定使用裕丰木坊的木材,每车则可以获得三文钱的利。
周济新微微低头,露出一丝思索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