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梅没有吭声。
刘氏已经快步出了屋子,“晴儿你快看呐,老王家耗子不得了,不仅把点心给偷吃了,还往袋子里塞了一团臭袜子,啧啧,耗子成精啦!”
杨若晴一看那点心袋子里裹着的一团臭袜子,就知道这是男人的袜子,而且还是许久没洗的。
在老王家东屋里,能有男人的袜子,会是谁的呢?
答桉呼之欲出。
所以,杨若晴看向刘氏身后出来的杨华梅。
杨华梅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脸上一片灰败,如同被怒火焚烧过后的旷野那般死寂,落寞,处处透出绝望的气息。
“梅儿,这到底咋回事啊?这袜子,是小黑的吧?”刘氏又将那一包臭袜子送到杨华梅面前去让她细细打量。
“这两口子到底想要做啥呀?躲在屋里关起门来吃点心,不喊你这个亲娘吃一块也就罢了,还往这包装纸里面塞臭袜子,这是算准了你会来翻点心袋子,故意恶心你呢!”
刘氏像个事后诸葛亮那般,噼里啪啦一番说,基本将真相给还原了。
而真相,往往是最残忍的,让人不想接受,明明知道那就是事实。
所以,杨华梅眼珠儿缓缓转了一下,喉咙里晦涩的吞了口口水,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苦笑:“我生的崽我清楚啥样的,光凭小黑自己,吃了就吃了,万万做不出恶心人的事儿。”
“梅儿,那你的意思是?”刘氏像嗅到了鱼腥的猫,眼珠儿都冒绿光了。
杨华梅看了眼刘氏,缓缓点头:“对,就是徐巧红唆使的,那个女人太假了,红梅是戏子,都没徐巧红会演戏!”
跟红梅不合,杨华梅心里其实是没啥太多感觉的。
为啥呢?
因为打从一开始,杨华梅就不看好这门婚事,就不看好这个大儿媳妇。
在她看来,她那么优秀的大儿子,在被红梅这么一个老女人给勾搭了,嚯嚯了。
所以打从心底,她就不想承认红梅。所以即便之前那两年红梅在家里跟她这做低伏小,也不能拉近彼此间的婆媳关系。
有些东西,先入为主了,后面扭转不过来。
“四嫂,红梅,今个的事,再一次让你们见笑了。”杨华梅抬手抚摸了下额头,感觉自己的脑门子,脸颊,都火辣辣的,躁的,羞的,气的……
杨若晴摇摇头:“没啥,姑姑你别多想了,我们也不是外人。”
意思就是,你们老王家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我们是从小看到大啊,现在不管你们老王家做出啥样奇葩的事情来,都不稀奇了。
点心袋子里包裹臭袜子算啥?
就算小黑往盐钵里抠鼻屎,往水缸里撒尿,往被窝里拉撒……都不稀奇了!
“哎呀呀,想不到徐巧红还是那样的人啊?亏着之前我看她烧出那么实在的饭菜,还以为她是个贤惠的好女人呢!”刘氏砸吧着嘴巴,帮着杨华梅一块儿谴责起徐巧红来。
“四婶,我们回去吧!”
“坐一下小嘛,我脚麻了……”
杨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