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她起身伸了个懒腰,顺带让窗户打开。
“师父?”
祁子墨眼里还有迷茫。
“感觉怎么样?”连豆豆放下胳膊,走到他面前问他。
祁子墨唇角费力勾起,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他眉毛皱了一下,可还是强撑着对连豆豆挤出一个笑容。
“谢谢师父关心,没事了。”
连豆豆抬手轻轻戳了一下他胸前最轻的一道伤口的周围,听到他“嘶”了一声。
“你再说没事了试试?”
祁子墨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弟子知错,不说了。”
说罢,便剧烈咳嗽起来,连豆豆给他端了些水,他艰难地抬起胳膊要接。
“就这样喝吧。”
连豆豆将杯子递至他的唇边:“你已筑基,按理来说是可以辟谷了,但是你目前身体虚弱,这水里泡了些你师伯们弄来的灵草,每日还是喝上几杯。”
“多谢师父师伯关心。”
他别扭地就着连豆豆手中的杯子喝了水:“可以了师父。”
连豆豆不动:“多喝点。”
一连喝了三杯,在祁子墨“真的喝不下了”的眼神里,连豆豆终于才放下了杯子。
“我有事情和你说。”连豆豆起身走到他面前,语气严肃:“等你伤好后,我便教你练剑。”
祁子墨必须要有很强的自保能力,他们二人不可能一直一同行动。
听到师父的话,祁子墨吃惊:“我,练剑吗?”
“可是我……”是符修啊?师父不也是符修吗?
祁子墨觉得自己反应不过来了。
连豆豆笑了笑:“也没人明文规定只能修一种术法。”
“可是他们大家……”
连豆豆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人不是不愿,是不行。”
她的语气带了些年轻魔主的狂妄:“我说我能教,你只需信我就好;我说你能学,你也只需信我就好。”
祁子墨愣住,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师父。
他见过拜见宗门长老偷偷打瞌睡的她;见过为了让他放下礼数故意逗他的她;见过和师公师伯一起插科打诨互相夸对方好看的她;还见过教他画符时偷偷偷懒的她……
祁子墨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他看着面前下巴微抬的人出了神。
她眼里闪着明亮的光,唇边挂着自信的笑容。
似乎什么都打不倒她,她好似本就应该是如此张扬,如此意气风发,所向披靡。
“师父……”
祁子墨呢喃出声。
连豆豆垂下眼睫看他,眉梢一挑:“怎么?不相信啊?”
祁子墨被她的声音喊回神,耳尖泛红,迅速低下头错开连豆豆的眼神。
“不……不是……只是我没有基础,我是否需要准备一下?”
连豆豆:“是要给你准备一把趁手的剑。”
“等你好了我们去挑吧。”
祁子墨心下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傻盯着师父看。
太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