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子玉看着一众手下,说道:“我们只需要向海棠山主传达我们南天门圣殿门主大人的意思便好。”
此时的蒹葭苑里,海棠山主正站在长廊下,望着远在百里开外的杭子玉一行人,她的神情很平淡,眼眸里不见半点波澜。
而在白虹镇的破落巷里,孤山客躺在屋檐下的竹椅上,聆听着面前雨水滴嗒,秋风带来的一股湿意,让得孤山客的腿脚也变得稍有不好,其实李梦舟在返程时,是有路过白虹镇的,但只因一直都躺在马车里,他便没有停下来,专意拜见孤山客。
萧知南倒是抽空走了一趟,但并未见到孤山客,若只是萧知南一人,或许孤山客不介意,但他们那一行人太多,哪怕站在破落巷里的只有萧知南,但孤山客很清楚,在那时,有某人的视线投注了过来。
孤山客很不想有人来打扰他,但他貌似需要主动走出破落巷。
他从屋里拿出了不少童
路送给他的茶叶,然后走出破落巷,挨家挨户给那些陪伴他很久的老邻居们送温暖,直到傍晚左右,他才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
紧跟着便有一声剑鸣在院子里响起。
海棠山主凝望着那个方向,对身后刚刚走来的陆九歌和南笙说道:“你们准备一下,便动身去都城吧,我随后也会去走一趟。”
陆九歌和南笙称是退离,月从霜站在海棠山主的旁边,轻声说道:“山主不愿见北燕南天门圣殿那些人?”
海棠山主说道:“我不喜欢被威胁,但比较悲哀的是,蒹葭苑不具备和北燕道宫叫板的资格,为避免扰乱心情,还是不见的好,因为我怕自己忍不住把他们全部杀死在蒹葭苑。”
她是一山之主,考虑的事情自然会很多,她不是曾经那个入世实修的少女,她是蒹葭苑的山主。
月从霜很不解的问道:“但山主是怎么让那位走出来的?”
海棠山主笑着说道:“他在白虹镇破落巷里不是秘密的时候,便已经准备好走出来了,我只是希望,在他离开前,收拾他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毕竟李梦舟朝着小南天门拔剑,是他在推波助澜。”
月从霜没有继续问下去,但她心里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似是犹豫了很久,终是开口说道:“山主真的决定要去都城?您不是从来都对那里的感观很不好么?”
海棠山主看向她,微笑着说道:“所以我也要做一番心里挣扎,如果不是非必要,我确实不想去都城。”
月从霜不能理解,既然并不想去,为何又要纠结?
......
倾盆的大雨在世间各个角落肆虐着,这是很不常有的事情。
杭子玉一行南天门圣殿的修行者自莫城赶往蒹葭苑,片刻不停,他们戴着斗笠,穿着黑衣,腰间佩刀,在泥泞道路上如履平地。
但在上得大路的那刻,杭子玉忽然止步,他猛地抬起左手,一行人步伐一致,全部停了下来。
“统领?”
杭子玉皱眉观察着四周,细细聆听着倾盆雨落,压低声音说道:“有些奇怪,似乎有一股被窥视的感觉,但又找不到来源。”
在南天门圣殿里,杭子玉也是有名的修行强者,道宫是北燕的山海清幽,而天门圣殿里除了各自的门主和教谕外,也只有寥寥数人有资格入得山海,同是四境巅峰,朱扒酒便没有资格,但杭子玉却是名副其实的山海修士。
他的视线放在前面的大路上,那里有隐隐的剑鸣声响着,雨雾朦胧下,一道身影自黑暗里走出,人未到,声先至,“能够察觉到我的存在,你们南天门圣殿里倒也不全是废柴。”
南天门圣殿的修行者把视线全部放在来者身上,杭子玉神情凝重,下意识把右手搭在腰间佩刀上,沉声说道:“阁下是谁,何故拦我等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