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瞪向李梦舟,怒目欲裂,“落青冥的出现会让雪山里被镇压的山外人变得更疯狂,若因此导致镇魔屏障被毁,你根本承受不起那个后果!”
哪怕眼前的局势已经是生死之间,但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做的。
他们怎么打都没有关系,但前提是不能影响镇魔屏障。
落青冥的出现,便是那个人意志的降临,在雪山被镇压的山外人都能够感知得到,那只会加速扩张镇魔屏障的裂痕。
萧知南和叶桑榆的神情都很凝重,她们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苏别离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李梦舟。
而李梦舟的面色却很平静,他直接攥紧手里的剑,不顾东圣殿门主的嘶嚎,掠身攻了上去。
落青冥俯视着下方渺小的人类,虽然只是拥有堪比知神境巅峰的力量,但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焰,却依旧能给东圣殿门主极大的压迫感。
他看向朝自己掠来的李梦舟,恨声道:“你这个疯子!”
......
雪山深处的茅草屋前。
有圣殿修士尽显慌乱。
熊老师注视着那抹黑云,忍不住挖了一口冰沙吃。
萍婆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轻声说道:“李梦舟很清楚单凭他们的力量很难敌得过东圣殿门主,让落青冥降临,虽说会危害到镇魔屏障,但司徒朝元也会因此处于被动,他在用一种很极端的方式,帮助王乘月把司徒朝元从朝雾城里逼出来。”
熊老师感慨着说道:“剑修做事总是这般惊天动地,剑仙要兵行险着,而李梦舟也在走极端,可如果司徒朝元放弃镇魔屏障,情况
就会变得更糟糕。”
萍婆说道:“所以我从一开始便说,这是很难打得一场架,也许司徒朝元不会放弃镇魔屏障,但我们也不可能想着要真的毁掉镇魔屏障,只要司徒朝元耐得住,局面还会变成一开始那副样子,如果没有极大的变故出现,这将是一场很无解地战斗。”
熊老师说道:“那就是司徒朝元的目的啊,他把你们困在雪山,把李梦舟引来,本身就是一个大坑,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填平的,最终无非是谁先被耗死罢了,但只要司徒朝元待在朝雾城里,他便能耗得起,而我们却耗不起。”
萍婆沉思了片刻,说道:“目前唯一能破局的方式,也许真的只能走极端了。”
熊老师沉声说道:“那是一场很大的赌,要真的那么做,便得考虑会失败的可能性,院长真觉得司徒朝元最终会妥协?”
萍婆说道:“若他真的摆明了态度,我们就算不那么做,结果也同样很糟糕,糟糕或更糟糕,便已没有区别。”
熊老师摇着头,说道:“但司徒朝元想要的是赢,在他不会输的时候,自然能耐得住性子,可相比镇魔屏障的安危,若他处在即将要输的境地下,他真的还会在意镇魔屏障?”
萍婆看着他,轻声说道:“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有些事情是没办法阻止的,你该很清楚,雪山里的镇魔屏障已经出了问题,或许就连天弃荒原的镇魔屏障也有了问题,否则观主不会不出现。”
“宁浩然能够让得落青冥降临,而且不用付出丝毫代价,那便该是那个人早就准备好的事情,雪山里的镇魔屏障是守不住的,如果司徒朝元妥协,那雪山里的镇魔屏障就算守不住,也不会那么快崩溃,我们便有一定的准备时间,可如果司徒朝元不愿妥协,我们也别无他法。”
熊老师面色有些苍白,喃喃低语道:“果然是命中注定么?”
萍婆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和观主入世,从来都不是因为司徒朝元。”
熊老师神情一震,他很是惊恐地看着萍婆。
低头扒了几口冰沙,极力稳定着情绪,他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有冰沙在嘴里破碎的声音。
黑云蔓延而至,镇魔屏障的裂痕果然更大了几分。
在朝雾城里,司徒朝元阴沉着脸。
雪夜太子盘膝坐在石台上,有光柱自穹顶照落,他的气息在攀升着,浓郁地天地气运毫无停滞地灌注在他的身上,那是整个朝雾城的机缘,尽数加在了他的身上。
浑身犹如被撕裂,凄厉地惨叫声在朝雾城里回荡,经久不息。
待得某一个时刻,司徒朝元忽然出手,把灌注在雪夜身上的气运给拉扯了出来,那道光柱也瞬息回升,消失无踪。
大口喘着气的雪夜瘫坐在石台上。
司徒朝元沉声说道:“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如此庞大的力量,但能汲取到的也足够了,萍婆和姓熊的对镇魔屏障视若不见,显然是在逼我妥协,但我怎么可能向他们妥协,现在只能有你出面,把李梦舟带到我的面前,最终能赢的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