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昔!”桑敖再次咬牙切齿。
不过是个女人!
不过是个流放来的中原女人!
不过有几分姿色!
桑敖想起温云昔纤细高挑的身姿和白皙透亮的肌肤,以及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
“你们愣着干什么,都过来!”
桑敖心里燃起一把火,烧得他口干舌燥,焦躁难耐。
“滚,没用的东西!”
即便被五人服侍着,那把火还是浇不灭。
侍女撞墙上,又贴着墙往下落,血从额角蜿蜒,眼泪流满脸。
桑敖看得一愣,招手道:“你过来,蒙着脸,继续哭。”
侍女咬了咬唇,从散落的衣服中捡起张巾帕蒙住脸,慢慢地爬了回去。
“哭,继续哭,哭凄惨些。”
话音刚落,那侍女就呜呜地哭起来,一双杏眼里泪水滚滚滑落。
桑敖认真看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他抓着侍女的手臂提到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仔细端详。
眼睛形状挺像,但瞳孔不够黑亮,也没有温云昔那么灵动。
不是她。
也远远不及她。
桑敖将侍女继续按腿上,聊胜于无。
……
“王爷?这画真要裱起来?”
刘总管站在宣临的居所外,看着手里那张古怪的画作,满脸惊诧。
他跟随宣临多年,知道宣临书画造诣高,极会鉴赏,靠书画买卖赚了不少钱。
但他手上这副,说句不好听的话,送人都不会要,宣临竟然让他用最好的装裱材料。
不是宣临说错了,就是他听错了。
怎么可能!
“对,你没有听错。”
“这……”刘总管还想再说几句,就对上宣临的眼神,连忙将话改口,“我这就去办。”
虽然裱材昂贵,但王爷执意要做,那他听命便是。
“等等,派人去买五套女子衣服回来,记得要齐全,面料也选最贵的。”
“啊?”刘总管脚步一顿,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宣临。
“王爷,表小姐的衣物应该带足了的。”
言卿书身上的料子刘总管认识,是最昂贵的天云纱,别说澜州,就是皇城也极难买到。
怎么可能会穿澜州这些普通料子。
且不论言卿书穿不穿,这送衣服也很不妥。
“王爷,你若对表小姐无意,最好还是别搭理她,更别送东西。”
他虽然没有经验,但走的桥比宣临吃的盐还多,这些年里也见识个形形色色的痴男怨女,这事也算清楚。
像言卿书那样被宠大的天之娇女,只要不搭理,总会自己放弃,但绝不能给她希望,否则她会以为王爷是欲擒故纵,会缠得更紧。
“不送她,你让人去买便是。”
宣临不好解释,温云昔乔装在这里,总有她的用意,寨中有探子,最好连刘总管也瞒着。
“可咱们这,就表小姐穿女装啊。”
寨里的女人,只有言卿书以及她两个丫鬟。
不送言卿书,难道是给她那两个丫鬟?
更不可能啊。
宣临无法解释,反复提及女装,脑中难免又浮现那个场景,心中不由烦躁起来。
“让你买就买,别啰嗦。”
刘总管见宣临转身离开,追上去问道:“那要买什么尺寸?”
“尺寸……每个尺寸都买。”
宣临熟悉温云昔,对她的尺寸很清楚,但为了不暴露温云昔,只得如此说。
刘总管先是疑惑,后恍然。
难怪王爷这么语焉不详遮遮掩掩的。
原来是他自己想穿啊。
“咳,王爷啊,要不我还是买几个漂亮丫鬟回来吧。”
十七岁少年郎,正是充沛的时候。
总憋着也不行。
看看这孩子憋的,都想穿女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