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期末联考,就在我对马大超头发一阵阵的惋惜声中结束了。
成绩,要三天以后才能公布。
我对此一点担心都没有。
就等着回来办理入学插班手续就可以了。
考完后,天也快黑了,我晚上没有在食堂里吃饭,直接告别了四人,悠哉悠哉地回了我的小院。
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院子里面人声鼎沸,居然好热闹。
我抬眼望去,基本上都是自己家人,老爹、鹏叔、大井叔、大哥、还要一个男的也很面熟,仔细一看,竟然是我重生以来还没有来得及见面的姑父。
袁国强。
别看他名字这么响亮,但是还有个绰号不咋地,就叫老窝囊。
我的姑姑易解放人长得虽然算不上多漂亮,但也并不丑,当年还在奶奶的坚持下,上过几年新学堂。
按说,不至于嫁一个这么不着调的人家。
还那么远。
这是为啥呢?
唉!还不是她正该结亲的年纪,渣爷从大西南复员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梁二奶奶,后面拖着个易国庆。
他没离婚也没给家里一个说法,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又安了个家,在县城里过起了日子。
那时候,俺爹俺娘已经结了婚,对他们没啥大的影响。
却一下子害苦了我那正在议亲的姑姑。
哪个好人家的孩子还敢来提亲啊?
就这样,哩哩啦啦又拖了两年,眼看着姑姑年纪一天天大了,却连一家来提亲的都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还是我奶奶给她做主,寻了个远一点的人家,给她嫁了。
找的就是西山乡那个穷窝窝里的一个后生。
对,就是冯堌堆村所在的那个西山乡。
姑父袁国强的老家叫袁堌堆,跟冯堌堆距离还很近。
所谓堌堆,其实就是指四行山山脉上的一个个小山包。
这袁国强从小没爹没娘,跟着哥嫂长大。
他被强势的哥嫂欺压了好多年,都习惯了吃的最少,干的最多,像一个老黄牛般地给家里扛活,任劳任怨,一直到了二十四五岁还没有说亲的上门。
他的年纪,说起来比我爹还大四岁呢!
所以,村里人就送他了这么一个老窝囊的绰号。
也是一个苦人。
奶奶当年见了见袁国强,据说看着他那瘦瘦的高个子,细脚伶仃的手脚,还对我姑姑抹了一鼻子眼泪。
两人成亲的时候,奶奶把自己所剩不多的一点嫁妆底子,都贴补给了姑姑。
还一直哭着说,自己对不起她。
这些年,姑姑家的日子过得比我们更恓惶。
倒不是他们夫妻俩手脚懒,不干活,而是有拖累。
孩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