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本来已成定局,姑姑的日子本来就想这样子过下去。可瞒得了别人,瞒不过姑父的哥嫂啊,他们俩人开始还没说啥,最后却一直各种挑刺、找茬,甚至是变相的虐待我,而且话都挑明了,你们抱养儿子可以,但还得抱咱老袁家的骨血,这个孩子姓易,不行。
其实,那时候姑姑和姑父都已经准备给我改姓了。
也好在那对夫妻三番五次的折腾,才打消了姑姑的念头,不得不又把我送回了杨易寨。
据说,我回家后,小霞姐天天哭着找弟弟,甚至不吃不喝的,不见弟弟就闹,直到闹得姑姑和姑父受不了,又不乐意过继他哥哥家的孩子,才痛下决心,冒着极大的危险,又给她生了一个弟弟,就是现在的袁小斌。
也因为这层关系,家里人后来经常打趣我和小霞姐,都说我们俩长得像,是不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龙凤胎。
上辈子,我对这事还觉得无所谓,可就是感觉泼辣的小霞姐,对我很亲很亲。即便是她当街堵着骂我那次,我也能感觉到她是为我好,恨铁不成钢。
重生以来,特别是在医院里陪护姑姑的那一段日子,我才又慢慢醒悟了过来,这就是所谓的血脉亲情吧!
而且,兄弟姐妹四个字,我这嫡亲的占了三个,独独缺一个一奶同胞的姐姐。
人常道:缺啥喜欢啥,我缺姐姐,这不,老天就上赶着把上辈子欠我的“姐姐”给补回来了吗?
看看身边,这位小脸红扑扑的小霞姐,我就能亲身感受到,她现在肯定也回想到了童年的那一档子事儿,触动了内心最柔软的那一层心结,都快要流泪了。
“好姐姐,办公楼到了,你可悠着点,别真哭啊!”我笑着打趣她。
“滚!”泼辣的袁小霞瞬间复位,她装腔作势地又要对我施展掐人大法,我赶紧笑着跑开了。
肉联厂采购科,山子哥见我忽然上门,高兴坏了,他从办公桌前跑出来,一把就搂住了我,使劲儿拍了拍我的后背,才说:“南平,你咋想起过来了?是找厂长吗?他去县政府了,好像是……”
“山子哥,我就找你!”我瞅一眼他办公室的同事,说:“现在你忙不忙?不忙的话,找个僻静的地儿,我给你说个事儿……
“跟我来!”他拉起我的手就要走,这才发现跟在我身后的小霞姐,疑惑地问:“南平,这位是?”
“我姐,袁小霞,姑姑的闺女!”我简单给他介绍了一句,又冲着小霞姐说:“姐,我给山子哥说点事儿,你就在他办公室等我一会儿吧,很快的!”
小霞姐毕竟是个大姑娘了,在人前表现得很端庄稳重,只是点了点头,问都没有问就同意了。
山子哥见我这么说,又折回去给他的一位女同事交代了几句,让她关照好小霞姐,才拉着我去了一间空着的小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