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可药终究太苦,闻着就头疼。”
丫头将药撤了,将菜摆到床边的小桌上,道了句:“饭食齐备。”就离开了
希尧觉得自己有点力气,就坐起来,伸手够那饭碗。
景宜忙把碗给他,“要不我喂爷?”
希尧忙纠正她,“我刚说了,就别叫爷了,听着怪难受的。人都是一样的,不值得去划分得整整齐齐。”
景宜笑意渐浓,“你这一病,倒像是脱胎换骨了,虽说忘了事,但人仿佛开窍了,明年可是要蟾宫折桂。”
“别、别、别,四书五经、举业文章我可是一点都不记得了。要学的话,得是从头一点一点补了,就连那会试要考的东西,我还不知道呢。”希尧夹菜吃了半口,“菜做得爽口,就是淡了点。”
她哂笑道:“本就是看你生病才准备的,再吃那些油腻的、辣的,脾胃还要不要了?”
希尧又嚼了几口,不过是小菜和粥,但感觉总和以前订的外卖不同。“你也吃吧,老是侍奉人,会委屈了自己。以后你也不必多劳烦了,成日里这样怪累人的,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希尧逞强地坐直了,仅是动了动,他就觉得头晕目眩,但还是忍着下地到书案那里。他翻了翻书,注视着抄得整整齐齐的《尚书》,“我从前就仰慕先贤,可惜四书五经里就没有通的,后来又看了看王阳明的著述,更觉得自己浅薄。这一病,倒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多补补以前那些没学的,没听过的,没见过的。这些书本过去也有涉猎吧,但那不过是哄人的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