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基小心翼翼地看着崔衡的神色,见他没说什么后,又跟着说,
“又是给您送糕点又是送笔的。”
“上一次还硬让您养福宝,那狗我查了,好像就是柳姑娘身边的杏桃悄悄抱进府的。”
蓝基之所以和崔衡说这些,也是为了试探崔衡的态度。
柳姑娘上次送来的糕点中夹的字条还在他手里呢……
柳姑娘生得花容月貌,那身段和妖精似得,难免他家世子不会动心……
崔衡眼眸微变,当日路遇福宝时,他就察觉出有蹊跷。
一桩桩一件件联系在一起,事实的真相已经很清楚了。
柳婵真确是他表妹无疑,他们一路从永固走来投奔侯府,万不可能是与政敌合谋。
况且……以柳婵真的脑子,也干不了细作的活。
那么只能是她对他有所企图了。
蓝基继续道,“柳姑娘……不会是心仪世子您吧?”
他家世子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干有才干,要家世有家世,打眼整座京城,也找不出能比他家世子还要好的人。
莫说寻常的贵女,就连宫里的公主也有心仪世子的。
柳姑娘一时惦记上了世子,也实在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崔衡淡淡睨了眼蓝基,道,“多嘴。”
蓝基讨好一笑,立即住了口。
心仪?呵,他从她眼中看不见半分真心,若说是心仪,还不如说是有所图。
至于图什么,来日方长,总能知晓。
柳婵真别了崔衡后,就紧赶慢赶地往回走,路上还特意叮嘱杏桃,
“千万别和母亲说我们在路上遇见崔衡的事。”
杏桃拍拍胸脯说,“放心吧,小姐,我指定不说。”
两人刚回院子,王氏就唤她上前。
柳婵真的心一下悬了起来,不会那么倒霉吧。
她前脚刚见了崔衡,不会母亲后脚就知道了吧?
“母亲。”
王氏道,“你瞧见我们带来的那支笔了吗?就是那支白玉套青金石螭龙纹毛笔。”
好消息,母亲不是为崔衡的事找她。
坏消息,她前脚刚拿了这支毛笔送给崔衡,后脚母亲就用了。
天杀的,她母亲甚少写字,更不说用毛笔了。
这支笔自她们带来就一直积灰,母亲怎么忽然想起它了?
她该怎么说,说她拿去用了,母亲现在要看可怎么办?
若说送人了,又要问她送给谁,若是知道被她拿去送给崔衡,定少不了一番说教。
说不好还要将她关在屋中,不允她出门。
柳婵真舔了下唇,说,“我不知道。”
“许是来的时候匆忙,没有带吧。”
王氏柳眉倒竖,“不可能,我明明记得带上了。”
“那也许是路上颠簸掉了呢。”柳婵真说着挽上王氏的胳膊,说,“不过是一支笔罢了,打发人再去街上买一支就是。”
王氏轻叹一声,说,“那支笔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罢了罢了。”王氏无奈摇摇头,“许是真的落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