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柳婵真在心中不由轻笑一声,这样的世道杀人要什么证据?
你若位高权重,空口白牙也能让一个人坠入地狱,可你若位卑人轻,留着这样的东西也只是一件祸端。
柳婵真抿唇微笑道,“你忘了吗?表哥说让我们以后谁也不要提山贼的事,只当这事从未发生。”
“这样的东西留着也是隐患。”
“只会影响你我的清誉。”
芸桃闻言沉默片刻,随即道,“抱歉,这次如果不是我强拉着你去桃园,我们也不会……”
明亮的火舌快速吞噬着黄白色的布帛升起丝丝缕缕的青烟,骤然放大的火光映照着她明艳的五官,她抿唇笑了下,说,“这人既是冲着我来的,应是我连累了你。”
“怎么也怪不到你身上。”
她说话间,火舌已经快要舔舐到她的指尖,她指尖一烫将残余的布帛丢到盆中,瞧着它灰飞烟灭。
芸桃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的胆子原本就小,经过白天这么一吓,她的小脸现在还都煞白着。
她总觉得柳婵真定是有事瞒着她,不然她为何出府两次,两次都有意外?
但柳妹妹既然不想告诉她,她也不问就是。
这个世上谁还没有几个秘密呢?
柳婵真告别芸桃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母亲前去和姨太太们打牌还没回来,自然不会知道她今天经历了怎样的惊心动魄。
她松了口气,还好母亲不知道,不然定要哭得她头疼了。
主仆二人忙了一整天,总算得了单独相处的空。
杏桃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她,“小姐,您……您是不是认识靖王爷?”
“还有今日桃林之事究竟是谁要害小姐?小姐要不还是把此事告诉世子吧?世子一定会揪到那背后害小姐的人。”
柳婵真握了握温热的茶杯,垂眸道,“我不认识靖王,我也不知他为何会纠缠于我。”
“许是……许是认错人了吧。”
“至于今日之事,还是先算了吧。”
“我已经麻烦表哥太多了。”
杏桃却很是担心,“可……可若是不揪出那人,他日后还要害小姐可怎么办?”
柳婵真喝了口茶,神色平静地说,“我以后小心谨慎些就是,只要我不出府,想来也奈何不了我。”
杏桃小声嘀咕了一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柳婵真又何尝不明白杏桃的担忧,可这件事若真如她所想的那般,她如何能捅到表哥那里去?
万一惹恼了那人,他金口一开,江宁候恐怕又会如上一世一般将她一顶小轿抬进王府去。
她眸光闪了闪,待这次回了江宁侯府,她必须得加快进度了。
若崔衡还是不愿意接受她的心意,她也只能用非常之手段了。
虽说事发后她定少了责骂,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但愿老太太能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