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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暂时住在苏家,但舞蹈团还是要去的。
今天, 舞蹈团里的塑料小姐妹看向苏绵绵的视线格外奇怪。
“听说是小三, 私生女。”
苏绵绵耳尖的听到几句零星碎语, 她歪头, 将头发盘起来,换上舞服,开始练舞。
“臣去杀了她们。”
“哎,不不不……”苏绵绵立刻拖住一脸面无表情的花露, 跟让人放下屠刀, 立地成佛的老和尚一样努力规劝, “打打杀杀的不好, 不好。”
对于这些事,苏绵绵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她本来就不是“苏绵绵”。
真正的苏绵绵听到这种话肯定会生气,会怨恨。
可是她不会。
“梁老师呢?”一向准时的梁晴虞没来,苏绵绵奇怪歪头,四处寻找。
“唐南笙来了。”花露回答。
苏绵绵想起昨天在苏家门口要死要活的唐南笙,最终还是没有死。
可能是因为刀子太钝了。
这些私生女、小三的言论就是唐南笙散播出来的。
对于苏绵绵, 唐南笙真是恨得牙痒痒。
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失去了陆嘉渊的她, 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以前的她借着陆家名头出去, 不管到哪里都有优先权。
现在的她不仅要靠卖以前陆嘉渊给她的衣服、首饰、包包为生, 甚至还要低三下四的去接一些商业舞蹈演出。
用她那个残疾舞蹈团。
甚至于因为她曾经是陆嘉渊的女人, 所以有些脑满肠肥的狗东西居然还妄想染指她。每每都对她毛手毛脚。
唐南笙本来就从来就没有看好过她的舞蹈团,她只是为了营造自己的形象,回来报复苏绵绵而已。
可是没想到, 现在这个残疾舞蹈团成了自己的累赘。
不仅接不到活,每天还都需要昂贵的支出。
唐南笙实在撑不下去,才会去找陆嘉渊。
可是男人已经不是以前的男人了。
他的心里,眼里,只有苏绵绵一个人。
唐南笙知道,自己要完了。
她真的要完了。
她所有的一切,都要完了。
“哎,外面怎么停了三辆警察。”
正在跟梁晴虞说话的唐南笙,面色惊恐的被警察带走了。
“听说拿了捐给北市残疾人福利基金协会的钱。现在要去接受调查。”
“我还听说啊,她让自己舞蹈团里面的人去伺候那些有钱人。”
“她的舞蹈团不都是残疾人吗?”
“不是听说有人有慕残的癖好吗……”
有消息灵通的人在说话。
苏绵绵不懂这些,她只知道,唐南笙做的事,应该很不好。
今天的舞蹈团,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如果忽略那三辆警车和这些嘴碎的私生女言论的话。
天气越来越冷,暗的很快。
苏绵绵出去的时候男人已经等在门口了。
晚雾氤氲,透着路边的灯色,将男人整个笼罩在里面。
男人身体一直很好,一向穿的单薄。
苏绵绵喜滋滋的过去,刚刚勾住陆横的衣摆,男人突然面色一变,牵住她的手往前跑。
风狠狠的往脸上刮。
四周涌出来好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手里拿着刀棍,追在他们身后。
苏绵绵被陆横牵着,使劲往前跑。
崎岖狭窄的小巷,小姑娘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
小巷很窄,前面是死路。
陆横把人护到自己身后,挤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别动。”
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完全遮挡住了前面的一切。
苏绵绵睁着那双大眼睛,想起那日里。
也是晚雾氤氲的时刻,无数黑衣人从天而降。
男人挡在自己面前,手持利剑,双眸嗜血又兴奋。
仿佛杀人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
那是第一次,苏绵绵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而现在,那个场景似乎又要重现了。
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很小,却很锋利。
这是他一向随身携带的。
苏绵绵用力攥紧自己的手,死死贴着身后的角落墙壁。
她知道,现在的她就是个累赘。
她不能给陆横拖后腿。
一场混战。
很乱。
苏绵绵抱着脑袋蹲在那里,什么都听不见。
她只能感受到自己浓厚的呼吸声,“呼哧呼哧”的像个苟延残喘的风箱。
突然,一双手抱住了她。
温热的血,铺洒在苏绵绵脸上。
她的身体已经被冷汗打湿,衣服黏腻腻的粘在身上,冷得直打哆嗦。
男人的怀抱紧紧搂着她。
她的鼻息间闻到浓厚的血腥气。
苏绵绵抖着声音,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陆横……”
“嗯?”
“你流的是口水吗?”
“对。”
男人说完,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
“陆横,你的衣服湿了。”
“嗯。”
男人抬手,尖锐的刀刃狠狠扎进旁边那个企图拿刀之人的掌心。
……
当张鑫和李大鹏赶过来的时候,陆横已经从急诊室出来了。
“陆哥,你被捅到腰子了!”
李大鹏的大嗓门在医院走廊上回荡,差点被捅到腰子,却依旧生龙活虎的男人狠狠踹了他一脚。
你他妈才被捅到腰子呢!
苏绵绵的身上沾着血,她神色呆滞的坐在病房边,盯着陆横的伤口看。
男人受伤的地方,原本是有一块胎记的,像花一样。
那是他上辈子受伤的地方。
陆横在医院呆了三天,就待不住了。
因为每天都有小护士借巡房的名头来看他。
这样野性又帅气的男人,即使是绑着绷带躺在那里,也让人欲罢不能啊。
苏绵绵瞪着那双大眼睛,等那个小护士磨磨蹭蹭的给陆横打完针,就过去使劲朝他的胳膊吹气。
“苏绵绵,你干什么呢,嗯?”
男人伸手一把扯住她的小脸。
小姑娘脸颊鼓鼓道:“给你呼呼,就不疼了。”
呵,明明是嫉妒别人小护士。
男人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苏绵绵,老子要上厕所。”
“我去叫护工……”
“就要你。”
男人笑得恶劣,漆黑双眸亮晶晶的似乎蕴着星辰。
苏绵绵还是头一次见男人这样笑。
像个调皮的小男孩。
还是会拽小姑娘头发的那种小男孩。
陆横身体很好,其实是能走的。
他只是想为难一下苏绵绵这只小可爱而已。
小可爱苏绵绵吭哧吭哧的扛着陆横的胳膊,把人带到厕所。
“怎么不走了?”男人明知故问。
“就,就要进去了。”苏绵绵露出那双水润大眼,“陛下,您自己进去好不好?”
“呵。”男人冷笑,“你见哪个皇帝出恭的时候身边没有人服侍的?”
扶?他还要她扶吗?
苏绵绵震惊的瞪圆了一双眼。
她知道,这是一个龌龊事!
这只暴君实在是太臭不要脸了!
小姑娘气急败坏的,一脸怂怂的把陆横扶了进去。
苏绵绵羞得无地自容。
嬷嬷说,男孩跟女孩是不一样的。
不能一起去茅厕的。
上茅厕的时候也不能互相看。
男人一低头,就看到了小姑娘那张含羞带怯的脸。
盈盈粉粉的就像初绽的花苞。
男人喉结一滚,腰子一痛,无能为力。
操!
单人病房风景很好,窗户外面有棵细小的桃树。
上面压着两只桃子。
苏绵绵趴在那里,天天盯着桃子看。
“陛下,一颗桃树,生不出苹果的。”突然,小姑娘声音软绵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