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之间，那原本满是碎纹的羽轴就变得完完整整，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损伤。

卡罗尔将手里的白色羽毛抛出。

“嘭”

一个长着两只洁白羽翼、一头金色长发的小女孩出现在袁迪右手边的位置，这个女孩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刚一出现战战兢兢地看着貌似癫狂的卡罗尔。

“去啊，快去啊，快好好地管教管教这个不听话的小血，快啊！”

最后的一声犹如惊雷般炸响，就连袁迪也好奇地看着天空，犹豫着难道地底也会打雷下雨？

小女孩在卡罗尔的催促下朝着扭曲身影扑了上去，霎时间整个小院被腥风血雨所笼罩。

“白羽，饶了我，饶了我吧。我回到货架里，我不再想着吞噬，不再想着取而代之！”

白羽化作的小女孩毫无反应，手里的动作甚至加快了几分。

“大人！卡罗尔大人！小血知错了，您饶了我好吗？求求您了，饶了我吧！”

卡罗尔对扭曲身影的哀求毫无所动，无聊地用那只左手掏了掏耳朵。

“是你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白羽，我活不了，你也别想舒坦！”

被卡罗尔唤作“小血”的身影发了狂，本来常人般大小的身躯像充了气一般迅速地膨胀。

小女孩怯怯的看了一眼卡罗尔，见他根本不看小院里的战斗，暗暗的握了一下小拳头，接着展开身后的白色羽翼。

迅速张开的羽翼将扭曲身影包裹其中，没有留下一丝的空隙。

“砰，砰砰”

几声连续的闷响，从小女孩闭合的双翼底下传出，接着一切烟消云散，平静下来。

卡罗尔看着一双羽翼被炸得破破烂烂的小女孩，就连她的胸腹处都是血淋淋的，甚至在左腹处有一个通透的大洞，贯穿了小女孩的娇躯。

卡罗尔走了过去，伸出左手。

“嘶”

那只手探入小女孩左腹的伤口内。

将手收回，卡罗尔嘬着手上沾着的金色血液。

“啧啧，地表上的血液就是比地下这些肮脏的垃圾美味啊，哎，时间到了，又该回去了啊，要不隔壁这几个老伙计就得发现我了。”

卡罗尔拨弄了两下小女孩摇摇欲坠的羽翼，大笑中突然消失不见，踪迹全无。

卡罗尔消失后，白色羽毛化作的小女孩再也坚持不住，“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小女孩环顾一圈，脸上挂着凄惨的笑容，白皙的小手挥舞两下，小院里被毁坏的物件全部焕然一新。

接着小女孩缩成一团，收拢双翼，又变成之前的那朵白色羽毛，摇摇晃晃的飞进了不远处的库房，找到那被袁迪替换下来的柜台钻了进去。

只是在她隐匿之前，一滴血珠从羽毛上滴落下来。

滴落在地的血珠先是在地上老老实实的待了一会儿，接着漂浮起来，缓缓地朝着袁迪飞去。

这会儿袁迪才好像睡醒了一般伸着懒腰，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那滴血珠就静静的朝着袁迪飞了过来，接着贴到了他的脖颈之上。

“嘶，啥东西这么凉？”

袁迪摇了摇头，抹了两下后脖颈发现没啥问题，也就没再计较刚才的事儿，哼着小曲儿溜达到屋里。

那滴血珠一点一点地渗透进袁迪的身体里，直至完全不见。

袁迪没有发现，随着他的前行，眼前的事物样子在迅速地转变。

他好像在行走间突然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又好似被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人，机械而又稳定地踏进屋门，走向柜子，从里面拿出一面镜子，接着走到之前镜子破碎的那个屋子又挂了上去。

一二三

“啪”

袁迪如同被闹钟惊醒一般突然醒了过来，他看着自己身处的小屋，有些疑惑。

“我刚才不是还在院子里吗，打算去收拾收拾我的货物？怎么走到盥洗室来了？”

他摇了摇头，准备迈步离开盥洗室，走之前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镜子。

这一看，就让袁迪惊叫出来。

镜子里，是一张毫无血肉的面孔，头顶上顶着几根稀疏的毛发，眼眶里点缀着两抹猩红的类似血滴一样的火焰，闪烁不停。

袁迪嘴角微微有些抽动，他伸出一只手摸上自己的面庞。而镜子里，那具骷髅也同样抬起一只手，抚上了那有几分剔透的头颅，其中，隐隐有着鲜血在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