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妾室地位不高,很难参与祭祀先人之类的大事。
“兄长性格儒雅,不是严肃古板之辈,因此,薛府的规矩不多,娘子你就安心吧。”
“……”
尚未见到薛家的主事人,花魁娘子始终拿不定主意。
见气氛突然沉闷,心思细腻的薛牧转而说道:“郑公子,兄长与虢国公的嫡女即将完婚,你可以挑些口脂面药、秘制养颜之物送过去。”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上个月,薛牧前往国公府中吊祭亡者时,与那位贵女交谈过几句,确实称得上温柔端庄。
如果郑都知能与其交好,往后的日子绝对会过得很好。
“某知。”
花魁娘子尽管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快步朝相熟的香铺走去。
过了许久,两人走入东市西南二街口,在北侧的一条曲巷内,看到一家占地极广的香铺。
此刻,薛牧望着牌匾迟迟不语,因为他对“长安女子最爱花钱”的道理,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王记上色沉檀捡香铺。
这招牌取得极有讲究,“上色”指高级的上等货色,说明眼前这家商铺专门贩卖高级香料。
换而言之,店家只接待豪门贵族,亦或者巨富商贾。
幸好,薛牧的随身锦袋里装着十几颗金裸子,心中倒也不慌,直接牵住都知娘子的手走了进去。
一进门,迎面就看见数排木架,上面摆着大大小小的彩色琉璃瓶和瓷罐,其间,又有十数位女子或低声交谈,或垂头不语。
伙计见进来了两个男人,微微愣神之后,下意识地冲过去阻拦。
“两位郎君,本店不接待男客,若想寻人,可在外面等待……”
郑都知单手叉腰,娇滴滴的吐出一句:“你才是郎君,本姑娘仰慕平阳昭公主,特意穿了一身男装,有何不可?”
在店内挑选心仪之物的诸多女客循声望去——画眉点唇,且声音柔媚,确实是女子无疑。
而薛牧仪容俊美,加上年纪尚轻,未曾长有胡须,于是,被伙计误认成颠倒衣裳的女娇娥,只见他连忙说道:“恕小人眼拙,不曾认出两位娘子,切勿怪罪、切勿怪罪……”
“闪开吧,本姑娘是店内的熟客,自己会挑。”
说着,花魁娘子取出店家特意颁给客人的信物,示意伙计让开。
至于薛二郎,他正满脸无语的看着郑都知,心想:如果今天这事传扬出去,恐怕自己会社会性死亡。
“本店新到了一批西域香料,请两位慢慢挑选,在下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