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片阴影挡住了晨光,焦学明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人头戴斗笠,站在牢房门口。
“是到时间了吗?”
他眼中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情绪,木讷地问着。
“是啊,到时间了。”
外面人的嗓音异常沙哑,完全不似官府中人。
焦学明眼中闪起一丝期冀,赶忙走到牢门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你是来救我的吗?我可是完全按照那个字条上做的,求求你,救我出去!”
“呵呵呵呵”
除了诡异,没有其他的词语可以形容这笑声,焦学明心中的希望被点燃,完全没有注意到那里面的杀气。
“救你?这么说倒也不错。至少,过不了多久,你就能脱离苦海了。”
说罢,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钥匙,顺利打开了房门,焦学明眼中闪烁出强烈的渴望,似乎自由就在眼前。
他正准备出去,却立刻被叫住了。
“纸条呢?那东西可不能留在官府,若是我们遭殃,你也捞不着好处。”
焦学明呆滞的眼珠子突然转了转,最终似乎下定决心,咬咬牙,转身来到刚才卧着的位置,从墙缝中掏出来了一张已经泛潮的字条。
正准备销毁,却突然感到脖子上背什么缠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粗绳立马勒紧,瞬间让他呼吸困难了起来。
“你,你……”
恐慌,后悔,说不上多少情绪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在脸上显现,他不断地挣扎着,却肉眼可见的失去了全部力气。
渐渐的,焦学明双眼泛白,口吐白沫,裤子已被失禁的秽物弄脏,不多久,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那人这才退后了两步,看着倒在地上的焦学明,不屑地嗤笑一声。
“如果我不来,想必你就会在衙门里当堂供述了吧?还想让主人救你?”
他拍了拍双手,又在屋子里忙活了一会儿,约摸一柱香的时间后才起身关门离开。
刚起的晨曦从横梁上投过来,刚好有一束照在那斗笠下的脸上,一道巨大的刀疤伴随着微光,逐渐模糊。
……
开封府,二堂
王革站在主位,其他官员分列两旁,他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沉默,沉默……
没有人愿意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半晌,王革环视了一遍所有官员,定下基调道:“嫌犯焦学明畏罪自杀,此乃我开封府监牢之不力,所有涉事狱卒全部刺配岭南,其余者官降一职,留待官家定夺!”
众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点了点头,躬身作揖道:“谨遵钧令!”
监狱中,焦学明的身体被一根粗大的草绳挂在牢门上方的横梁上,角落里的草垫早已不知去向。
污秽之物透过衣物嘀嗒下来,在周围散发着恶臭,无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