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谷平会意,接过了银票。
陆风竹道:“你们自己也要小心,绝对不要去人少的地方,更不能很晚还在外面逛。”
徐秀贞和赵文翠一起点头。
这时一名衙役走了进来报道:“陆捕头,外面有个叫赵锡麒的书生想要见你。”
陆风竹道:“请他进来吧,两位姑娘你们请到后堂将刺青的内容写下来吧。”
两女刚离开,赵锡麒就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公子,两人身上均有血迹。
陆风竹道:“赵兄,你这是怎么了?”
赵锡麒道:“陆捕头,刚才我和这位张问陶张兄从一家酒馆喝完酒出来,在穿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被几个人伏击,差点就丧命了!想到近日发生的连环案件,我觉得我和张兄中有一个,或者我们两个都是凶手的目标!”
陆风竹道:“你们伤了哪里?”
赵锡麒道:“张兄左边肩膀中了一刀,而我则是左腿被砍了一刀。”
陆风竹道:“看清楚来人的模样了吗?”
赵锡麒道:“他们都蒙着面,要不是张兄会一些功夫,我们这会恐怕已经去鬼门关报到了。”
张问陶笑道:“你也莫要谦虚,若不是你嗓门够大,把巷子外的人都引来了,他们也不会被吓走。”
听到这里陆风竹犯了嘀咕:凶手前几次行凶都是在夜里趁着目标一个人时下手,这回怎么会如此冒失,选在大白天在街市上对两人动手?
赵锡麒道:“比不了张兄你,对方一刀砍来,你一招狗啃泥居然也能把他给撞飞咯。”
张问陶道:“你懂什么!我那招叫做铁牛犁地,出招时重心故意放低,直攻对手的下盘,果然见效了吧。”
两人方才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此刻斗起嘴来又变得十分爽朗。
陆风竹苦笑道:“二位,你们就没有任何关于凶嫌的讯息可以告诉我吗?”
赵锡麒道:“有个人冲上来和我扭打在一起,我拼命乱抓,从他衣袖上扯下来一块布,你看。”
陆风竹连忙接过一看,只见这块布上绣着一只老鹰,他心中亢奋异常,这应该是某个帮派的标记!
赵锡麒又道:“可惜了,我们当时没能扯下任何一个人脸上的面巾,否则以张兄过目不忘的本领和超凡入圣的绘画技艺,一定可以把他的样貌给画下来。”
张问陶道:“你这个牛未免吹太大了,当时那个情景,谁还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陆风竹道:“张兄,我记得第一次在刘振嵩的宴会上见到你时,他就说你擅长丹青,那么你一定见过许多画咯?”
张问陶还未答话,赵锡麒就抢着说:“那是当然,张兄临摹过的各种画作少说也有上千幅,他尤其擅长模仿名家的画,每一幅都能卖个十几两银子呢。”
张问陶怒道:“我可是凭自己本事赚钱,我仿的画都会在暗处留下标记,且从不骗别人说是真迹,他们自己眼拙又贪便宜能怪我吗?”
赵锡麒道:“是是是,你既赚了银子又要装清高,好了不起。”
陆风竹实在拿这一对活宝没法子,苦笑道:“两位,现在情势急迫,凶手杀你们一次不成还会有第二次,我们还是赶紧谈正事吧。”说着他从背上取下了那幅画轴,缓缓展开后,道:“张兄,这幅刺青是照着一幅画刺的,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见过这幅画。”
张问陶凑近了一看,随即张大了嘴巴,道:“这就是刺在某位死去头牌姑娘身上的刺青吧,看来传言不虚,果真诡异无比。”
赵锡麒也凑上前来看了看,道:“张兄,这么特别的一幅画你要是说自己认不出来,那你就枉称仿画圣手!”
张问陶道:“你别瞎嚷嚷,我正在想呢!”
赵锡麒见他一副认真的样子,不敢再说话。
看了有盏茶功夫,张问陶才道:“我肯定见过这幅画,可是在哪儿见过呢?我却怎么想不起来。”
赵锡麒道:“是不是在你常去的幽古巷的那间吴子画坊里见过?
张问陶摇了摇头,道:“绝对不是,这幅画如此诡异,剑走偏锋,不是正统路数,吴子画坊是不会把这样的画挂出来的。”
赵锡麒道:“会不会是在你哪个相好的闺房里见过?这种画出现在香闺里可以渲染气氛,增加情致,只是你相好过的姑娘着实很多,一时想不起来也属正常。”
张问陶道:“你胡说什么呢!”
陆风竹道:“赵兄,你还是让张先生静静地想一想吧。”
张问陶眉头紧锁,努力地思索着,他的脑海里有个模糊的名字在不停地飘荡,可是他就是抓不住这个名字。
“双蛇,佛首,莲花。”他不停地念叨着。
到底是哪里呢?
他一边想一边解开了头发,跟着就开始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起来。
赵锡麒凑到陆风竹身边,道:“陆捕头,旁人见他这副手舞足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庙里跳大神的呢,哈哈!”
陆风竹瞪了他一眼,他立刻闭嘴了。
“对了!庙里!”张问陶大声叫道!
“什么!你想起来了?”陆风竹很激动的上前拉住他。
张问陶道:“我想起来了,我曾到一个庙里画壁画,在那间庙里见过这幅画。”
赵锡麒道:“你说话别说一半啊,庙里,哪个庙啊?你倒是说清楚啊!”
张问陶叹了口气,道:“我只记得是在庙里见过,但是到底是哪一间庙,我却没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