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可是回来了。”傅母见傅渊回来,担忧害怕得不行的傅母总算有了主心骨。
傅渊擦着额上的汗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个人怎说倒就倒下。
谈及事因傅母心里就恨得牙痒痒,气得捏着绣帕叱骂道:“还不都是那贱人害得,折磨得我儿日渐消瘦,如今更是病晕在床不省人事。咱们家到底是哪里对不起她,要这般的作践人。”
自家儿子与晚歌的事儿傅渊也是清楚,也知道傅母对晚歌的不喜,只是没想到现在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傅渊心焦之外亦是觉着头疼不已。
“去请大夫了吗?”
“大夫出诊不在,他们去寻了,也不知何时能将人请来。你说,我儿这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遇了这孽缘,苦成这般模样。”傅母跪跌在床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全然没了方才凌冽气势,看着犹是可怜令人同情。
屋里有两个妇人,平日里与傅母走得亲近,见着人哭得肝肠寸断赶紧上前安慰。妻子哭啼不止,儿子昏迷不醒,大夫紧着不来,傅渊心里是焦灼不已,只得在房间踱来踱去。
好在去请的人腿脚快,虽多花了时间但最后还是将大夫给带来。
“大夫来了,大伙儿快让让。”
围在屋子外头看热闹的人赶紧的让出条道给大夫。
只见大夫背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被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儿拽着跑进屋。
傅渊在屋里听见外头人喊大夫来了,赶紧转步往门口迎去。傅母见着大夫就像是见到了救命草一样,激动得从椅子上跑过来紧紧抓着大夫的手:“大夫,大夫快看看我儿怎么了。”
“且......且容老夫......喘口气。”大夫年纪有些大了,被拽着跑了那么远的路一时有些缓不过来。
傅母心急啊,哪里还等得了:“大夫,人命关天啊!”
大夫顿时心生不悦,拉长了脸色。旁边的傅渊见了眉头一蹙,赶紧一把将傅母拉到旁边。
“诶,拉我干什么?”
傅渊冷着脸让她消停会儿,若是还那般废话就到外头去等,别在这里误事。没看见人家大夫听了她那话都不高兴了吗。回头要是人不愿治,到时候哭的地儿都没。
“我......”傅母张张嘴,最后还是将话咽回去,揪着绣帕站在旁边不敢再插话。
大夫瞧了心里冷哼一声,将身上背着的药箱取下放桌上,两步上前走到床边给傅容诊脉。
傅母紧张的盯着大夫,瞧着大夫越发凝重的脸色心顿时高高悬起,紧张得手里的绣帕都快被她给绞烂了。一见大夫站起身便憋不住问道:“大夫,我儿怎样了?可严重?”说着人眼圈一红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
大夫不为所动,脸色可谓是难看的叱责道:“你们是怎么照顾人的,底子亏损,怒火攻心伤及肝脏,照这么下去人就是没病也得病了。”
其实傅容的情况并未那么严重,只是多日来睡不好吃不好导致身体亏损,一时气急攻心才晕倒。后边儿好生调养,补回来便是。只是大夫不满方才傅母的态度,便往重了说。
这不傅母听了大夫的话顿时整张脸都被吓白了,身子瘫软就往后倒,吓得旁边两妇人忙将人扶住这才没给摔地上了。
大夫在旁见了,心中冷哼一声。没理会傅母转身写下药方子递给傅渊,让人去镇上抓药:“令公子亏损厉害,但胜在底子尚好。这药吃几天后头好好食补调养些时日,还是能补回来的。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傅先生,老夫只能言尽于此。”
傅渊接过药方郑重的放进怀里:“谢大夫跑这么远一趟给犬子看病,贱内方才言语得罪之处我在此给大夫道歉,还请您别放在心上。”说着拿出诊金双手递给大夫。
“傅先生言过了。”人都道歉了,大夫也不好揪着小事不放,拿了诊金又叮嘱了两句便收拾着要箱子转身就走。出门时想着的,这傅渊学识渊博,待人有礼的怎么就娶了那么个不知礼数的媳妇儿,啧,造物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