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海的计划是他们三人合力一击,先制住贺仓实,把他扣为人质。剩下的四个人投鼠忌器,说不定危机自解。
贺仓实不愧是筑基三重的天骄弟子。眼看三人围攻,他并未慌乱。气海中真气一运,身形飘忽,轻轻一个转身,已经避过呼啸而过的竹箭。宋如海的剑锋到时,他的身形已侧开。
宋如海这一剑必杀,力道极猛,反而过了头,不但无法改向,连脚都收不住了,只能继续往前,门户大开。贺仓实气海汹涌,三重筑基的真气全部凝聚掌心,一掌推出,刚好推在宋如海的肋骨上。
只听咔嚓一声,宋如海感觉肋骨至少断了两根。更要命的是这股纯阳真气一入体,胸口犹如四海翻腾,烈焰灼心,身体也立脚不住,往一侧飞出,咚地一声撞上一棵大树才停下。
这时他嘴里弥漫着一股腥臭味,肠胃一缩,立刻呕出一口鲜血。
宋如海怒火中烧,他在宋家长到这么大,就算犯了家法,也没有人敢对他下如此重手!
肥牛身形笨重,行动迟缓,贺仓实一掌拍飞宋如海,她还没有到贺仓实跟前。这时她眼前银光一闪,一把宝剑明晃晃地横在面前。
出剑的窈窕女子名叫查绯,她望着肥牛的胖脸,笑着说:“胖妞,你离我们老大差距太大,你的对手是我不是他。”
她眼神里充满了同情,仿佛看着那种无可救药的人。她是故意如此的,她知道慕容清能忍“肥牛“这个绰号,因为她习惯了。但她绝不能忍“胖妞“这两个字。
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和一种眼神就能对对手造成重击,这样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肥牛果然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竟然有人直呼她“胖妞”?
“我来对付这个家伙,“贺仓实拔剑在手,指了指木头,“你们剩下的,去把宋如海的左手砍了。”
虽然他之前说的是要把对方削成人棍,但那显然是吹嘘而已。宋如海如果手脚全部被砍,那要运回去可就不容易了,很可能会在这山上一命呜呼。
这样宋家和他就成了不死不休的恶局。他虽然自大,还不至于这么绝。
只是砍掉左手,这帮人还能行走,互相止血之后,他们会拿着残肢狼狈不堪地回去,在回春院躺上一个月,一年内只能动一只手。贺仓实已经在想象他们凄惨可笑的样子了。
除了贺仓实和查绯,剩下那仨果然直扑宋如海而去。宋如海火冒三丈,怒骂了一声:“贺土包子,我宋如海和你不死不休!”
贺仓实微微一笑,心想我最多怕你宋家,你一个人我倒是无惧。宋家家大业大,但也不至于为了一场后辈斗殴就来和翠玉宫兴师问罪。他便不再和宋如海纠缠,一剑直砍那拿着巨弓有点呆滞的木头。
这一剑带着三重筑基的真气,掀起霍霍风声,势不可挡。木头手中只有长弓,一时来不及拔剑,便只好把巨弓横起一格,同时全身往后一缩。
贺仓实全力一击何其犀利,剑光如弯月一般,只听轻轻一声,木头手中的长弓已经变成两截。
在木头心中,这家传之物何其珍贵,甚至睡觉都恨不得摸着。但就这一会儿,在他面前居然变成了两段,这就和直接剜了他的心头肉一样。
“姓贺的,我草你老墓!”
木头甚至根本就没有去拔剑,随着一声怒吼,他的拳头犹如一阵烈风,直扑贺仓实的脸而去。
但他的实力不过筑基一重中期而已,体内真气不到贺仓实的三分之一。所以贺丝毫不惧,他举起左掌,将对方这一记怒拳,轻轻拦住。
没想到木头一拳的劲力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但更可怕的是他拳头的硬度,他的拳头仿佛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某种坚硬而有菱角的东西。
这一拳狠狠砸在贺仓实的掌心,贺仓实感觉手心一麻,仿佛掌骨都要被震碎一样。他连忙往后卸力,导致身体不稳,一连退了两步才站稳。
木头这一击没有什么真气入体,纯粹是外力。但也震得他一阵手麻。对方区区一个筑基一重的鱼腩出手竟然这么犀利,让贺仓实不由得恼羞成怒,心火上涌,直接一剑直刺木头的胸口!
“你去死吧!”
“死你吗!”
贺仓实一剑刺中木头的胸口,他却吃了一惊。这一剑刺入,不像是刺入肉身,像是剑尖遇到了某种坚硬的屏障。非金非石,倒有点像是某种坚硬的木料。
他已经刺入一寸左右,但仅此而已。前面的阻碍异常坚固,让他的剑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他这才注意到,木头的身材已经猛涨了两个头高,手臂粗了一倍。拳头变成了足有一个椰子大小。一身原本合适的白色道袍已经被撑开,变成了缠绕在身上的破布。暗红色粗糙就像树皮的皮肉从衣服的破缝中爆裂出来。
贺仓实的剑尖依然刺在他的胸口并没有拔出。但恐怖的是,虽然剑尖入体一寸,却是一点血也看不到。
“先天树体?”贺仓实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