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弄醒,然后将此事告诉她。剩下的事,让他们崇玄观去找这老道讨说法了。”勾猪想了想,这样也算是仁尽义至了。
他正要推窗而入,忽然一阵叽叽喳喳,房里走进好几个女人来。有老妈子,也有年轻的小丫鬟。
“小丫头,别磨磨蹭蹭,快动手,给新娘子子穿上嫁衣。“
“哎呀,这就是新娘啊!都醉成这样了,还要怎么个拜天地啊。”
“这个简单了。新娘上堂拜天地不是要盖盖头的吗?盖头一盖,谁知道谁是谁啊!随便找个身材差不多的女人去和公子拜堂,谁知道?”
“呀,原来还能这样!”
“嘿嘿,不知道谁有这福分代替新娘子和公子拜堂呢?想想也要美死个人啊。尤其是洞房花烛夜,新娘子又醒不来,公子一急,找那个假新娘来个假戏真做……”
“想死了不是?主家的事你们哪里轮到你们叽叽歪歪!赶紧干活!”
一个老妈子喝止了他们的议论。然后几个小丫头七手八脚把黄璐从里到外换上嫁衣。至于头饰之类都免了,反正拜堂有人代替,就不用上了。
勾猪忽然可怜起这个观主来。
原来新娘子就是她!这女娃子自己醉得昏天暗地,莫名其妙就被人给嫁掉了!显而易见,这绝非她自己所愿。
这事一般人根本办不来。嫁娶要有婚书,婚书得长辈签字。勾猪一想,听闻她老爹黄岐消失多年,她妈也不知道哪里去了。那么能办出这件事的,也就只有她叔黄岳无疑了。
黄璐显然是蒙在鼓里。林家也是和黄岳一起玩了个暗度陈仓的把戏。
首先只说是赴宴,然后莫名变成娶亲。把黄璐弄得不省人事进了洞房,然后随便找个女人盖着头去拜堂。明早出来便木已成舟。
这么多达官贵人见证的明媒正娶,这少观主纵然是满腔怒火,也只能忍气吞声。
“多少也吃了你几天饭,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勾猪内心纠结,“但是怎么救?”
他虽然是贼,但也没强到能背着一个大活人离开一个布满了护院兵丁和禁制的府邸的地步。他是偷过很多东西,但从来没偷过活人。
他慢慢地将木窗推开,轻轻一翻,整个人就落在了客房里。
黄璐并不是彻底昏迷。勾猪喊了她两声,她竟然还半眯着眼用哼哼声做为回应。但是完全将她叫醒也是不可能的了。她不是酒醉那么简单,应该是被人下了江湖上常见的迷魂药。
“大姐,再不醒来,你可就要嫁人了!”勾猪也是急得抓耳挠腮。事到如今,除了这个女人自己醒来,再无第二个人能推掉这桩婚事了。
“嗯……”黄璐眯缝着眼斜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毫不在意地扭头睡了,似乎还是一脸满意的样子。
总不能他带着第十九,背着这个女人杀出去吧?且不说这侯府中到底有多少高手,光是这满府的禁制,要是被发动起来,恐怕他们都得被切成碎片。看来这女人真是命中注定,要嫁给这林公子做夫人了。
勾猪几乎已然放弃,正抬脚要走,忽然碰到旁边的屏风。这才想起这隔着屏风还有另一位佳人。
正是入门之时,对他们布阵下黑手的那个歹毒妇人秦溪。这个毒妇,把她嫁给林世虎倒是不错。
勾猪不由得嘴角一翘,笑了起来。自己怎么如此迟钝。这么简单的办法,竟然差点没有想出来。
他绕过屏风,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秦溪拦腰抱起。这女人是真醉了,完全不省人事。他把秦溪抱到黄璐的塌上。一红一白,两个美人横陈塌上。
“幸好小爷不是淫贼……”勾猪搓了搓手,说,“二位大姐,小爷我勉为其难替你们更衣了……”
他把黄璐身上的红嫁衣给扒了,和秦溪身上的素色道袍交换。然后把秦溪按照黄璐的样子摆好,自己仔细看了看。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灯光之下,两人又都差不多不省人事,美人脸看上都差不多。都是青丝雪肌,美不胜收。勾猪有意将秦溪摆得头向里,用乱发将脸遮住。然后把穿了秦溪的道袍的黄璐抱到另一屏风另一边,侧卧在秦溪原来躺的塌上。
“小爷我仁尽义至!”勾猪满意地一笑,探身出了这间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