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发出一声更加尖锐的惊叹。
“怎么回事?!”鄢阳再看身边那个老伯。
谁知身边哪有那老伯的影子,他早跑到几丈开外,“哈哈哈!外地人,稀不稀罕!惊不惊喜?!”
“你!”解藕寒往空中一跳,马上就要打杀过去。
结果被鄢阳一把拉住了,“正事要紧。”
鄢阳急忙用传音符联系白佩岚,结果也是杳无音信。
“你知道桥上的人哪去了吗?”鄢阳脚下一点,就到了那逃跑的老伯跟前。
“你,你你你,你怎么这么快!”那老伯看见有人追来,做贼心虚了,本来他还因为捉弄了人家心情大好呢。
“我就是这么快。”鄢阳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巴掌按下。
手底下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结实,鄢阳一按,只觉得掌下空虚。
那老伯晃了几晃,咕咚坐在了地上,“哎呀呀呀,你你你……”
“拿了我们的灵石,还不把事情说清楚!枉我尊你年纪大,叫你一声阿伯!”解藕寒也追过来了。
“灵石,还回来。”时雨伸手道。
“好好好,是我不对。”那老伯捂住自己的储物袋,“我不过跟你们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你们是有什么自己人上了桥吧,那么紧张?早说嘛。”
那老伯拍了拍胸脯,喘了一口气,“放心,明天一早他们就会回来的。往几年,都是这样的。据回来的人说,他们只是做了一个美梦,梦里内容各不相同,有说是春梦一场,有说是到了世外桃源,总之,都是风流快活的地方。”
“当真?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去?”鄢阳仍旧捏住那老伯的肩膀。
“我……我说实话,年轻的时候,我还真去过一次,好奇嘛……可是后来发现,第二天醒来身体特别亢奋,但没过几天,修为便会大幅度地衰退,就好像前些天被透支了一样。此事到现在想来,仍觉得心惊。”
鄢阳信了,这老伯的身子骨,显然就是被透支了的空架子,更别提还有多少修为。他口中的去过一次,恐怕不只一次那么简单。
“别动。”鄢阳伸手搭在老伯手腕上。
果然,外强中干,阳气衰败……
鄢阳心里有了模糊的猜测。
刚才聚集在一起呼呼喝喝的人群,看完了热闹,此时已经散去了。就连头顶那刚刚聚来的乌云和雨丝,也消散了,只留一轮朗月,冷冷清清地照在几人身上。
“走,带路,重画伶馆。”鄢阳手上用力一捏,咔嚓那老伯的胳膊一声脆响,差点就裂开了。
“唉唉,轻点轻点,我不跑,我跑不过你们,唉唉,求求你了,放手……”那老伯一路央求。
终于,几人停在了一座伶馆前面,鄢阳这才松了手。
那伶馆深处,传来丝竹之声,阵阵入耳。
“好好的修道之路不走,为何要做什么仙伶消磨时光呢?”解藕寒不解。
鄢阳叹道:“所谓仙伶,实际是那些已经走上修道之路,却在半路荒废了的女散修给自己找的一处容身之所。”
“即便荒废,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吧。”这是一直受宗门庇护的解藕寒无法想象的。
时雨却懂了,“在宗门内,若是毫无前途,最多只是泯然于世。但散修就不同了,再也没有修炼下去的希望,那便干脆破罐子破摔,放弃修道是最理智的做法。”
“……”解藕寒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呆呆看着鄢阳。
鄢阳重重点头,散修的经历让她更加理解这些仙伶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