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就要冲出去解救他们了,可当他的拳头刚刚伸起来的时候,旁边另外一只手紧紧压住了他的拳头。卢老伯看着他一脸地冲动,郑重道
“岩儿,不可轻举妄动。”
“卢老伯,你就让我去跟这帮禽兽拼命。”刘岩愤怒地就像一只狼,一只在牢笼里困了许久的狼。他那仇视,凶狠的目光看着屋外,恨不得把这帮官兵全杀光。
老卢用力压着刘岩拳头,不让他有一丝过激行为。随后老卢把刘岩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安慰道,“岩儿,小不忍则乱大谋,大丈夫岂可逞一时之勇。”
“卢老伯,可我.....刘岩心中怒火有了一丝平息。
“岩儿,你还年轻,拼命也得我们这把老骨头去拼。”老卢随后把婴燕拉在身边,他把婴燕和刘岩的手拉在一起嘱咐道,“往后我就把婴燕交给你了,岩儿,一会你们就从后门逃生去吧!”
“不,不.....卢老伯我不走。”刘岩倔强道。
“走,快走。”卢老伯冷漠地摆摆手。
咚咚......咚咚......屋外不断传来官兵敲门的声音。
老卢神色紧张地打开后门推着刘岩和婴燕让他们快点离开。
刘岩和婴燕依依不舍地看着老卢从后门走了出去。
当官兵们撞开了门,刘岩和婴燕从后门上了山,官兵冲进来把老卢用绳子五花大绑了起来。他们像拉禽兽一样,把老卢从茅屋里拉了出来,往村口走去。
村口锦衣校位和衙役们站成两排,把村民团团围住。他们让村民跪在地上,仰面朝天,像祈求上苍那样愚诚地跪拜。
朝廷的官兵是连夜赶过来的,他们一到村里便把村子里的每一条路都堵死了。这个村里除了刘岩和婴燕从老卢家的后院逃了出去,就在没人能逃出去了。阴沉的天空,憔悴,惊恐,此时的村民,个个无精打采。今天他们就要被杀了,因为他们明白,村里的秘密已经因为王骞捅破了。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他们每一个人都很陌生,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
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以为从此可以和以前的一切告别,不问世事的生活在这里。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大祸就要临头了。
“杀。”骑在马上一个方脸阔眉,鬓字须,嘴角有一颗黑痣的官员穿着红色锦衣大喝一声。随后寒光一闪,众官兵拔刀出肖。
在这鬓字须官员旁边,一位身形比较肥胖,穿着红色官服的官员也拔刀出肖。
刹那间,刀光闪闪,战马嘶鸣。
“杀,杀,杀......
几十口生命死于刀剑之下,鲜血染红了大地,无数头颅滚落,尸横遍野。官兵将他们的尸体就地掩埋,一把火烧了村庄。
熊熊大火燃烧着,刘岩和婴燕趴在不远处的山头,看着村子里的一切。
火光在他们的眼眸里闪动着,那被烧成灰烬的村庄远远地印入他们的眼帘。
婴燕望着那熊熊火光,不由自主地两行泪水从眼眸里流了出来,她哭了,当那大火烧了整个村庄,她就知道曾经相依为命的爷爷没了,那个爱自己疼自己的爷爷从此永远的消失了。她很伤心,她知道今后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也就只有刘岩一个人了。
婴燕靠在刘岩背上流着泪,刘岩看到婴燕妹妹在哭,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伸出手帮婴燕擦着脸上泪水。
他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也抚慰不了婴燕心中的伤痛。他从济南回到家中听到父母兄弟被杀的消息时,那一刻比现在的婴燕还要伤心难过,他知道那种无助,悲愤,痛苦的滋味。
如今卢老伯和一村里的人被屠戮烧杀,让他的心已经变得麻木了。他知道此时此刻伤心是没有用的,那种哭泣,为死去的人流泪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软弱,更加无用。他现在的心里只有仇恨,恨官兵,恨朝廷,恨那两个骑在马上的官员,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一身锦衣,嘴角长着一颗黑痣拔刀出肖时冷酷无情杀向村民的官员。
婴燕哭着,她的眼眸里泪水朦胧,刘岩帮她擦去眼角滴答的泪水,拽着她往前走去。婴燕一边被刘岩硬生生拽着走,一边扭过头朝村子的方向看着。她好留恋这里,留恋这里的一草一木,从小她就和爷爷相依为命地生活在这里,如今爷爷没了,村子被烧了,自己已经没有了家。从此她就要跟着刘岩哥哥飘荡四方了,像一个没有归宿的大雁终日飘荡在浩渺苍穹之中。
巍峨的山川连绵纵横,陡峭的两座山谷间夹着一条山间小路,刘岩和婴燕翻过一座小山头,便踏上了这条小路,他们走得很慢,当他们进了山谷的时候。对面的那座山上日落已经躲在了山的后面,看不见了。
刘岩牵着婴燕的小手,沿着山谷里的小路,一直往前走。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想离开灵山,离开这个伤心之地。那悠长的峡谷在那黄昏余晖的映衬下显得是那么深邃和漫长,茫茫山海里,哪里才是他们的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