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锦衣,头戴四方巾的男子,眉飞色舞地道,“你们知道吗?这苏姑娘听说原是吏部尚书苏荣的女儿,苏荣得罪了当今圣上被判了流放罪,他这女儿也被送到了这教坊司。”
刘岩听着,这人便又道,“我可听说了这苏荣的女儿叫苏惢,自幼聪颖过人,看过的诗书过目不忘,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这天底下少有的才女。”
“谁说不是吗?不仅才气过人,而且那相貌也是倾国倾城,美若仙子啊!要是能与她共度一宿,死也值了啊!”旁边一方脸浓眉,蓄着两撇胡须的四旬男子向往地道。
刘岩耳听到他们的谈话,也没太在意,这时稍一抬头,便看到远处那灯烛闪闪,一座阁楼上,兵士护卫分列两边,那阁楼的望台上几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正坐在那里,侍女丫鬟们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因为隔得太远,刘岩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容貌。
这几个男子的身份一定是高贵的,不过会不会是那汉王的世子朱瞻圻呢?可是好日子没见这个汉王世子了,倒想会会他。
刘岩望着那远处阁楼的男子,眸光稍一收回,却用眼角的余光主意到在那左侧位置,有一众人等,四名侍卫伫立左右,一身紫色丝织锦袍的汉王朱瞻圻坐在那里,怀中揽着两个浓妆艳抹,百般娇媚的艺女。
刘岩看到他时,他正嬉笑颜开地在那两个艺女的粉颊上一人亲了一口,两个艺女被赏了个唇吻,百媚千娇地推搡着那个汉王世子朱瞻圻。
然后那朱瞻圻一双色眼在那两艺女的腰间拧了一把,那两个艺女便撒娇地笑了笑,随后玉指伸起,从那几案上放着的盘子里拈起一颗葡萄就塞进了朱瞻圻的嘴里。朱瞻圻兴奋地嚼着葡萄,不过他嘴中的葡萄还未咽下去,另一个侍女又从几案上另一个盘子里拈起一颗荔枝塞进了那朱瞻圻的嘴里。
朱瞻圻悻然凑着嘴唇将那荔枝吞入口中,他满脸堆笑地吃着两个艺女送进嘴里的小吃,又把两个骚手弄姿的艺女揽进怀里亲昵了起来。
刘岩在一旁看着,向他们投去一抹轻蔑的目光,他本想过去打声招呼,以表示一下他做为下官的礼仪,可是看到这一幕情景,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丝竹乐声突然在这时停了下来,看台上那些侍女们纷纷屈身退了下去。
随着那一曲舞蹈的戛然而止,那看台下的众人顿时哗然,议论声更加地热烈起来。
大家都在望着看台上期待苏惢,苏姑娘的即将登场。
身着素白衣裙的侍女们缓缓从看台上散开来,轻纱一般的粉色帷幔从看台的顶端轻轻放了下来。
烛光照耀,衬着轻纱一般飘渺的帷幔,隐隐之中透着一种使人迷恋的光晕。
此时看台下的众人瞪着渴望的眼神,起身向里面张望着,想要一窥这轻纱帷幔遮蔽的神秘。
有的人已经按耐不住了,便随声喊道,“都什么时辰了,苏姑娘怎么还不出来啊?”
“是啊!快点让苏姑娘出来啊!”
有人一喊,旁边的一些人便随声附和道。
这本是诗词大会,来的都是些文人公子,可是看到这些豪门公子全都像没见过世面的这般粗鲁,刘岩心中也免不了一阵鄙夷,不过虽然粗鲁不懂礼数的人多了些,可那儒雅气质不凡的豪门公子,文人墨客还是有的。
就在刘岩那右侧位置就有几位公子,坐在那里手中持着折扇挡在胸前,不闹也不喧哗,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台上。
刘岩向他们看了一眼,便转身往看台上望去。
片刻的功夫,那轻纱帷幔的粉色光晕里,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从那看台后面,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走了来。
因为隔着帷幔,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只能看到那一缕红衣娇媚的倩影。
众人欢呼了起来,争先恐后地争抢着往那看台上粉色帷幔的轻纱里面望去。
而那刘岩此时则坐在几案旁轻轻地拈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一旁的王君如和方艳则也随着众人的好奇向那看台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