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心说,这小子不是来卖石斛的,这是过来砸灵宝街场子的呀!
简直太狂傲了!
不过……
他们还真不清楚这里面还有什么特别的规矩。
青年这一问,他们也只能在心中郁闷,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没办法,自己不懂,站出来也是丢人现眼啊!
见无人回答,青年嗤笑出声,眼神中满满的都是鄙视。
这些行家气的面红耳赤却又无言以对,场面瞬间尴尬了起来。
这时陆飞站了出来。
“朋友,听你的口音,应该是皖北人吧!”陆飞问道。
“不错。”
“那就难怪了。”
“这些老板不是不懂规矩,而是你们那边的规矩跟这边不一样。”
“满清的时候,神州根据秦岭淮河为界,共分为南七北六十三个省。”
“在当时,南北区域文化反差极大。”
“就拿铁皮石斛来说。”
“在满清的时候,北方收石斛要进行切片处理。”
“这样更方便储存和入药。”
“即便到了现在,北方和中州一带均是这个标准。”
“但南方则截然相反。”
“南方认为清洗药材,药性会有流失,所以采摘时候,品相越是完整的,价格就越高。”
“最近几十年,纯野生的铁皮石斛几乎见不到。”
“没有市场的往来互通。”
“这边人不懂你们那边的行情和规矩,根本就不足为奇。”陆飞说道。
张宝才拍拍陆飞的肩膀问道。
“哥们儿,那边人真的带土卖?”
陆飞点点头说道。
“以前的确如此,不过那边也好多年没有野生石斛交易的记录了。”
“就连好多南方药商估计都不记得这个规矩了。”
“我去,南方人还真另类嗨!”
“带着这么多土面子,那还不得亏死?”
“亏,肯定是要亏一些,不过这么交易的确有好处。”
“采摘品相完整的石斛,最好不要清洗。”
“清洗的时候难免伤到根须,根须伤了,药性肯定要流失一些。”
“这种老传统阴干的石斛,药效的确要比切片好得多。”陆飞说道。
青年给陆飞竖了个大拇指。
“朋友,一看你就是个行家。”
“你说的一点儿不错。”
“只有这样完整阴干,才是最极品的石斛。”
“嗳嗳,小伙子,你这石斛品相这么好,按理说在哪儿也不愁卖啊?”
“千里迢迢来到中州,这是所谓何故啊?”张宝才问道。
听张宝才这么一问,青年呵呵一笑道。
“不怕各位笑话。”
“前年我采石斛摔断了腿,在床上躺了半年,结果老婆跟一个汴梁装修队的小老板跑了。”
“现在我养好了身体,带着孩子和石斛来到汴梁城。”
“我就要在汴梁把石斛卖掉,闹出的动静越大越好。”
“我要在汴梁扎根落户,我要让那娘们儿明白,她抛弃我跟孩子,是多么愚蠢的选择。”
“好!”
“小伙子说的好,有骨气。”
“就冲你这句话,我张宝才必须给你捧场。”